我給混圈女圓圓打了電話。
“武松,你想做點什么?請我吃大餐看電影,還是泡吧喝酒?如果約我玩牌就算了,我真戒賭了。”
聽到了圓圓幽怨的話語,我的感覺有點怪。
如果我現在就恭喜圓圓戒賭成功,似乎有點太早了。
賭狗在戒賭之后,很容易復賭,就像是癮君子在戒斷之后很容易復吸。
“武松,我戒賭了,你很失望嗎?”
“當然不是,其實給你打電話,是想給你安排個特別好的工作。”
“說吧,你想把我安排到哪里去賣?”圓圓冷笑著。
“去茶莊賣茶。”
我很平和的說話,圓圓卻沉默了。
良久之后,她發出了惹火的笑聲:“幸虧你對我沒有壞心思,否則非要跟你絕交不可,以后誰勾引我賭錢,我就草踏馬!茶莊里賣茶有點普通,說說看,哪里的茶莊?”
“我把銀杏路福海茶莊買下來了,以后那里會變成小花茶莊。”
圓圓知道小花是誰,我不需要過多的解釋,“你不是很想跟著我混嗎,眼下就是機會。”
“打算給我開多少錢?”
“先一個月2000元,以后慢慢漲。”
這才2005年,就算在京城,店員一個月拿2000元,也還可以。
“其實不少,我老家的中學老師都不一定能賺這么多。可我以前過的是什么生活,一個月這點錢夠雞毛啊?”
“不看以前,就看以后。以前你還是賭狗呢,以后還是嗎?”我的話語有點冷。
“武松,你說服我了,我去你的茶莊看看。”
一個小時后,圓圓過來了。
她的坐騎,她的著裝都還是混圈女的水準。
可接下來的待遇,落差太大了,我能清晰看到她的失落與不甘心。
滿是怨念將挎包扔到沙發上,坐下之后她擺出了很惹火的姿勢。
“我想去銀行工作,工商銀行或者建設銀行。”
“那你去啊。”
“沒文化,也沒人脈,去不了。你知道嗎,小時候看過電視劇《法網柔情》之后,我有了一個夢想,將來要當律師,或者去法院當法官。”
我安靜的聽著,并沒有嘲笑圓圓的心態。
記得小時候,我很想變成孫悟空,每天弄個棍子玩。
小花說:“武松,如果你是孫悟空,我就是白骨精,你一棍子揍扁我了。”
我說:“小花,你不可能是白骨精,你是天上的仙女,蟠桃園的七仙女里面就有你。”
后來我能用棍子繞棍花了,不小心打到了花初夏的胳膊。
小花哇哇哭,我被母親揪住耳朵一頓揍。
小花很快就不哭了,送給我幾塊奶糖,喔喔和佳佳。
幾歲大時,小花都不怎么怕疼,摔倒了爬起來繼續玩,被棍子打腫了胳膊,也才哭了不到兩分鐘。
可是那場車禍之后,小花有了怕冷和怕疼的隱疾,腦部甚至還有沒清除干凈的淤血。
此刻。
圓圓好奇看著我。
“武松,你眼里有淚,你到底給我安的什么心啊,是不是輸光了想找我借錢?我戒賭了,但你需要賭資,我可以拿錢給你。從奧門回來后,我還有30萬,你想借多少?”
圓圓面色凝重看著我,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這讓我想到了一句話,仗義多是屠狗輩。
“來了京城以后,我沒怎么贏錢,但也沒怎么輸錢,有的是錢。”
我忍不住開始了偽裝,圓圓釋然多了。
“剛才想到了小花,所以心情有點沉重。走吧,去茶莊看看。”
我和圓圓步行來到了銀杏路福海茶莊。
有幾個顧客買茶葉,都是中年人。
袁玉潔微笑說著:“他就是新老板武松,大源人。”
“清河縣什么時候改名叫大源了?”
優雅的中年女人朝著我看過來,“我去過大源,那里離京城不遠,多山多礦。可你這名字起的,有點好玩啊。”
“大姐,一看你就是有修養,有見識的人,以后多來我的茶莊。以后這里改名叫小花茶莊,但茶葉還是來自福海茶業。”
“小花茶莊?聽起來真幼稚,還不如叫景陽岡茶莊或者打虎英雄茶莊,多了噱頭才有生意。”
“大姐,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的茶莊做生意依靠的不是噱頭,而是品質和價錢,以及熱情的服務。”
“年輕人,你真能白活。”
中年女人買走了200克二級的明前西湖龍井,滿臉慍色離開了。
可見我的發揮并沒有給她留下好印象,她把我當成油嘴滑舌的人了。
另外幾個買茶葉的人也離開了。
袁玉潔笑道:“武松,你該學會見什么人說什么話,如果看不懂對方是什么人,微笑可以代表任何語言。那個姓周的女人是大學教授,骨子里很傳統,很嚴謹。”
“是她先扯淡的,我也只是順著她的意思說了幾句。你說她骨子里傳統和嚴謹,我看不見得。就剛才,她一直瞟我的牛仔褲,就好像拉鏈開了,我還特意檢查了一下。”
說著,我又低頭去看自己的褲子。
袁玉潔也看了過來,她的臉微微有點紅,然后用微笑代表了心思。
“她就是新來的店員,叫她圓圓就行。”
“挺漂亮的,也很時尚,以前干嘛的?”
“夜店里釣凱子。”
圓圓很深沉的看著袁玉潔。
“這……”
袁玉潔微蹙眉頭看著我,“福海茶莊是清凈和高雅的地方,什么雞和鴨就別帶過來了。如果你找不到合適的人,我來幫你找。”
“老騷貨,你說誰是雞?”
圓圓怒了,沖過去跟袁玉潔理論。
“說的就是你,你能把我怎么樣?”
“如果不是給武松面子,我非要撕爛你的嘴不可。我可是在夜場和賭場混過的人,剛去過奧門,什么場面沒見過?”
圓圓就是這么一個經歷,所以受了委屈后,顯擺的只能是這些東西。
“懶得搭理你。”
袁玉潔顯然把圓圓當成了女混子和不正經的女人。
“武松,我走了。”
圓圓離開了,我猶豫之后,并沒有喊住她。
然后,我和袁玉潔都聽到了圓圓的哭聲。
“就她,還哭了?”
“女孩子受了委屈,哭很正常,玉潔,你是過來人,對一個年輕女孩怎么就不能寬容點兒?”
“是她先不著調的,我問她以前干嘛,她說夜店釣凱子。”
“她也沒騙你,她以前就是混夜店啊,三里屯不同的夜店逛蕩。”
聽我這么說,袁玉潔開始無奈的苦笑。
外面的哭聲聽不到了。
我和袁玉潔走出店門,看到圓圓還站在幾米外路邊,茫然的看著不知名的方向。
沒有馬上離開,就是因為想要留下來。
“圓圓,是我不好,你過來。”袁玉潔說話很柔和,多了幾分溫潤。
圓圓低頭走了過來,抬頭看著袁玉潔。
“曾經那幾年,我過的很狼狽,對不起自己,對不起外地的父母,以后我想好好的。”
“進來。”
一起走進茶莊,在茶桌旁坐了下來。
“喜歡喝什么茶?”
“冰紅茶。”
圓圓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吐了吐舌頭,“什么茶都可以,這么高雅的茶莊,都是好茶。”
袁玉潔并沒有用茶具煮茶,而是用玻璃杯沏茶,給我和圓圓一人一杯龍井。
我說道:“綠茶和玻璃杯是絕配,透明的玻璃杯看著茶葉舒展開來,是一種享受。”
圓圓說道:“這我知道,洪浩辰如果喝綠茶,一般都用玻璃杯,他那么有錢,肯定不會弄錯。”
袁玉潔補充了一句:“綠茶最好是玻璃杯和瓷杯,所謂的紫砂不是什么茶都合適。我就不喜歡紫砂,高價位不代表高品質,容易鉛中毒。”
圍繞茶葉,越來越有聊。
袁玉潔一直在給圓圓答疑解惑。
為什么高端綠茶都是散裝放在冰柜里,為什么鐵觀音要小袋塑封,云霧茶的種類和產地,普洱茶餅有什么貓膩。
圓圓很入迷的聽著。
我能看出來,這女孩對茶葉開始走心了。
袁玉潔說起了龍井和碧螺春的品級以及特點,圓圓甚至想記筆記。
袁玉潔提醒她:“不用記筆記,如果你能安心在這里待著,所有關于茶葉的知識都能記在腦子里,如果靜不下心來,幾天就走了,記筆記不是浪費感情嗎?”
“姐,我喜歡茶莊的工作,我要留下來。”
圓圓水潤的眸子忽閃著,很認真的看著袁玉潔。
“你這么說,我就這么聽了。”袁玉潔笑看著這年輕貌美,混過夜場的女孩。
我請客,在附近的飯莊吃了飯。
茶莊要營業到夜里八點,袁玉潔又回到了茶莊。
我帶著圓圓去了麗景小區合租房。
“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如果今晚你不說什么,明天就開始上班。”
“明天來你的茶莊上班,可我住的地方來銀杏路有點遠,要不我住到你這里來?”圓圓朝著我的床看了過去。
“不能因為我的床能放下兩個人,你就要跟我同居。這套兩居室另外一個房間,阿木住著,他也沒打算搬家。”
看到圓圓很郁悶,我又說,“袁玉潔離異,她的女兒在海淀區上中學,平時都住在姥姥家里。袁玉潔一個人住在距離銀杏路不到五公里的一個小區,要不你跟她住?”
“我沒意見,給她出房租都行,可我怕她嫌棄我。”
圓圓很期待。
我給袁玉潔撥了電話,說了自己的想法。
“可以啊,我一個人住三居的房子,總覺得空蕩蕩的,就讓圓圓住到我家里好了,一個月讓她給我800元,我家里做什么好吃的,都帶上她。”
“沒問題,玉潔是好女人。”
溝通很順利。
圓圓又和袁玉潔聊了幾句,然后掛斷了電話。
“武松,你都不知道喊一聲姐,直接喊她的名字,就好像你們有一腿?”
“剛認識,怎么可能有一腿?”
“以后呢?算啦,我不該這么問,我那么勾引你,你都沒上鉤,你對美女沒興趣。”
圓圓肯定是故意這么說的。
我心里對美女很狂野,但我不用敞開心扉去解釋,要不然她撲到了我懷里,多麻煩啊。
圓圓開車離開了,我一個人在路上走著。
劉采妮來電,我心里有期待,也有怪味。
“豐臺的孫奎臨時通知有推牌九牌局,兩個小時后開始,你來啊。”
“行吧,帶多少錢?”
“50萬足夠了,如果你沒現金,我有。”
劉采妮和我的默契,進一步加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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