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昱霖察覺到威脅,語氣夾雜著前所未有的危險。
他冷冷的看著許澤成,逼問道:“難道你沒有摘下口罩讓對方看看你的臉嗎,還是說你的臉已經這樣了,她還是很喜歡你?你別忘了,你有人了,在沒有擺脫我之前,看來你要學學檢點兩個字怎么寫!”
“那你知道檢點怎么寫嗎?”
許澤成也生氣了。
當時那種情況,如果不穿畫眉給的衣服,難道要穿著騎行短褲和T恤在雪山里生存嗎?
他并沒有想太多,只想活下去,這都不可以嗎?
更讓他生氣的是,明明是藺昱霖外面不清不白,竟然來說他不檢點。
許澤成一貫好脾氣,也沒有過分去糾結藺昱霖是否忠誠。
他覺得像藺昱霖這種人是自己永遠都高攀不上的存在,既然他喜歡,陪著他也沒什么不好,自己也沒有什么損失。
心情好,他們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
心情不好,他也可以自我調節。
高興,就享受。
不高興,就離開。
但許澤成沒有想過,離開是這么困難的事。
“藺昱霖,如果你要求一個人,那么自己也要做到才行。”
藺昱霖一聲冷笑。
他的一只手,自始至終沒有松開他,另外一只手捏住許澤成尖尖的下巴。
“難道你不知道,在這個世界只有我要求別人,沒有人可以要求我嗎?”
“你到底要怎么樣?”
“怎么樣,我要你跟著我,就算我膩了煩了你也只能跟著我。我要你成為我豢養的寵物中的一個,我要……”
最傷人的話就要從藺昱霖口中說出來,江亦琛突然沖進了洞穴里。
“昱霖,能起來嗎,準備一下,我們要盡快下山。”
藺昱霖眸中的戾氣還沒有散去,“怎么了,不是說好了明天會有人來接我們嗎?”
“等不到明天了,那些人好像反應過來我們來的人不多,找過來了!老班長說這些人什么事都做得出來,讓我們盡可能早些撤離,他會派人接應我們,我來抹掉痕跡,你和許澤成先走!”
這個時候,哪里還顧得上那些恩恩怨怨。
許澤成伸出自己的手,“昱霖,先走吧,我來背你。”
“不用,我還沒癱。”
藺昱霖掙扎著站起來,隨手拿起一根江亦琛帶來的登山棍,起身要走。
許澤成趕緊整理江亦琛帶來的其他東西。
三人正要離開,藺昱霖卻指著他的外袍。
“脫掉!”
“啊?”
許澤成懵了。
江亦琛也皺起眉頭,“昱霖,別任性,外面下著雪,你要凍死他嗎?”
“脫掉!”
藺昱霖依舊堅持,隨后從自己的背包里拽出來一件嶄新的戶外棉服,和他穿的一模一樣。
“穿這個,我受不了你穿的又重又土,還有一股膻味。”
江亦琛:“……”
許澤成:“……”.
這都什么時候了,他還有心思管穿的土不土。
而且出發前老班長再三囑咐,背包里要盡量裝一些野外生存必備物品,這個嫁禍,就只裝了一件棉襖?
還能再任性點嗎?
藺昱霖一副不換衣服就不走的架勢,索性專業的戶外運動服的確要更輕便一些。
許澤成將自己身上沉重的羊皮襖脫下來,換上更為輕便的棉服,藺昱霖這才高興。
他嫌棄的瞥了一眼被丟在雪堆里的皮襖,像是取得了某種勝利,這才拉起許澤成的手,朝著洞外走了出去。
畫眉趕過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躺在燃盡了的火堆上,被燒的千瘡百孔的羊皮襖。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瞇,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的九大血脈經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徹底處于平衡狀態。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后。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沖天而起,直沖云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只覺得一股驚天意志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臉色大變的同時也是不敢怠慢,搖身一晃,已經現出原形,化為一只身長超過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護衛更是都有著超過三百米的長度,九尾橫空,遮天蔽日。散發出大量的氣運注入地獄花園之中,穩定著位面。
地獄花園絕不能破碎,否則的話,對于天狐族來說就是毀滅性的災難。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經收斂的金光驟然再次強烈起來,不僅如此,天狐圣山本體還散發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卻像是向內塌陷似的,朝著內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無預兆的沖天而起,瞬間沖向高空。
剛剛再次抵擋過一次雷劫的皇者們幾乎是下意識的全都散開。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經沖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間被點亮,化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這一刻竟是全部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著整個位面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