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擔憂沈云瑤胳膊上的傷,趕緊將她從地上扶起。
沈云瑤從自己的袖中掏出幾張銀票,雙手奉上,遞到了孫大夫眼前。
孫大夫急的花白的胡子都吹起來了。
“你這是要做什么?!”
這丫頭,難不成也是瞧不上自己這處醫館?!這才剛剛拜師便就露出了真面目?
沈云瑤眼角含笑,朗聲解釋道。
“師傅怕是想岔了!這個啊,叫做‘學費’!乃是我家鄉自來便有的拜師之禮!師傅教授云瑤學識,云瑤不可白白得師傅教導啊!雖說學識無價,可師傅難道就不怕云瑤學上幾日便厭了倦了,一走了之么?日后若真有那么一日,云瑤但凡想起今日耗費的這些銀兩,也是不能荒廢的!這個啊,也算作是云瑤將自己的誠心放給師傅看。若不然總不好師傅真的想要云瑤掏出心來看看吧!”
沈云瑤這一套一套的說起來,倒真是將孫大夫給唬住了。
自來都是聽說師傅給徒弟的拜師禮,未曾聽過學生也要給師傅拜師禮的。
可是云瑤這一通說下來,倒確實有幾分道理。
方才自己那般糾結就是怕這女娃娃一看就是自小沒有吃過什么苦的模樣,若是學上幾日便覺苦累,放棄了的話,那還有什么收下她的必要呢?
蘇墨也在這個時候適時的插進了話去。
“是啊,孫爺爺,云瑤說的有道理,這也是寬了您的心啊,而且我可以作證,云瑤的家鄉是真的有這種習俗。”
孫大夫被這兩個人夾在中間,你一言我一語的哄得,不收也只能收下了。
“師傅,我曉得您是有高義之人,所以看不上這黃白之物,可有了這些,您往后便可以沒有后顧之憂的專心研制那些更能造福百姓的藥,不是么?且我這些銀錢真也并無多少,師傅權當做是我的孝心也可。”
沈云瑤頓了頓接著說道,“且我親生父親已經不在人世,而我自小便信奉一個道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往后,我便將您當成是我的父親,可好?”
“好,好!”一番話說的孫大夫眼眶都有些濕熱。
他孫天正,一生行醫,只身一人走到了半百田地,從前只當是了卻塵世浮云,孑然一身,倒是能夠專心精進醫術,可是到了如今,已是年過半百,眼見別人子孫承歡膝下,他的那份羨慕總是暗暗藏在心中。
眼下,沈云瑤的一番話說的他不僅心中孤寂感更甚。
他回身從藥櫥最下面的一個暗格當中仔細的取出了一匹布卷。
沈云瑤有些迷茫的看著他。
不知道那布卷當中究竟藏著何物。
待孫大夫細細展開,這才看清,那布卷里竟是仔細珍藏著百十根純金長針。
“這針,你眼下還是用不到的,為師便將這當做回禮送與你。”
沈云瑤雖是并不知曉這長針的用意,只知此物定是十分珍貴,蘇墨卻是知道這是什么。
孫天正,云藥山莊最后一代傳人,這套金針便就是云藥山莊留下的傳承。
而蘇墨得以知曉這件事情,還全虧了上輩子自己那個便宜毒鬼師傅。
他師傅一生都將云藥山莊視為對手,且看是他毒死的人多,還是云藥山莊救回的人多。
至死,這場比試都沒有分出勝負。
遙想當初,他師傅離世之時還將此作為重任交代在蘇墨身上。
誰曾想當蘇墨找到云藥山莊的傳人的時候,才發現那人竟就是自小看她長大的孫爺爺。
彼時她蘇家已是滿門抄斬,孫天正見到蘇墨還曾恍惚。
在得知蘇墨來意之時,孫天正茫然不已。
蘇墨這才想通,自來這場比試便就只有她那個便宜師傅一人看重,而孫爺爺,根本從不曾將那毒鬼放在心上過。
可笑,可悲。
前世,蘇墨見到孫天正時,他已是將行就木。
云藥山莊作為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神醫傳承也到了這一代便消失殆盡。
這一世,因緣巧合之下,云藥山莊得以傳承,這也了了上輩子孫天正那生唯一的心愿。
當真可喜。
云藥,云瑤。
看來冥冥之中,一些事情自有定數!
思及此,蘇墨的心情也輕松了起來。
這一世,有云瑤在身側,定將十分順遂!她有信心!
沈云瑤被蘇墨眼中流露出來的光芒所照,心中也頓覺敞亮了許多。
方才那股子埋在心底的慪氣,也疏散了些許。
一時之間,三人的面上都洋溢上了喜氣。
雖說沈云瑤并不知道這套金針的珍稀,但她仍舊十分仔細的將它收了起來。
隨后對著孫天正又行了一個大禮。
孫天正心中感慨,只是今日天色已晚,他回身取了幾冊醫書一并遞給沈云瑤,細細叮囑她這幾日先回去抄寫一番,自己再尋空為她講解。
沈云瑤手上的傷還未愈,他便也沒有強求二人留下。
蘇墨和沈云瑤回去的時候,明顯二人的心情都高漲了些許。
尤其是沈云瑤,這一路上,心里一直在喋喋不休的開心訴說。
【我可真走運啊!想什么就得了什么!正愁沒有地方學醫術呢,竟然就這么憑白撿了一個師傅!開心!】
【不,仔細想的話,我其實還是沾了我家大女主的光啊!】
【今天這手傷的可真是值!就是……那些賬簿,當真是可惜了……】
【……】
趁著沈云瑤高興的時候,蘇墨趕緊開口,“云瑤,我方才并不是不想與你多說,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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