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小蘭在跟陸梨講電話的時候,有人來敲臥室的門。

“梨姐,等等,我去開門。”

她去打開門,見到站在門口的是蘇青。

蘇青淺淺的一笑,“小蘭,你爸媽在樓下客廳等你。”

“謝謝,”賀小蘭皺起眉頭,有點生氣,“誰把他們放進來了。”

蘇青淺笑的離開。

賀小蘭關上了門,跟電話那頭的陸梨說道,“梨姐,我下樓一趟,先掛電話了,我爸媽來了。”

陸梨叮囑道,“秦先生現在不在,你自己要保護好自己,不要去靠近那對雙胞胎。”

“嗯嗯,我知道了,他們現在是秦家的眼珠子。”賀小蘭說完掛了電話。

她揉了揉臉走出臥室,下樓。

樓下客廳里,只有賀小蘭的爸媽在,二夫人已經出門去看時裝秀,而蘇青他們也不在客廳。

黃心平冷著臉盯著走下來的女兒,她等賀小蘭走到面前才冷聲道,“躲去深市住,現在回京也不想見我們,你現在是怎么樣?不想認我們了是嗎?”

賀小蘭坐下后,直接開口問,“你們來找我做什么?”

這死丫頭。

“我們一直以來都為了你好,你不聽。”黃心平靠近賀小蘭。

她小聲的說道,“你看你,若以前你聽我們的話,沒準現在秦家的繼承人就是你的孩子了,秦志他就是故意讓你去深市住著,他都死了,家產還能留著給他的子女。”

“我們都是為了你好,你看看你現在,什么好處也沒有得到。”

賀小蘭靠著沙發,翻了一個白眼,“秦哥會活著。”

黃心平差點氣死,“他活著對你有什么好處,從現在開始你趕緊也生一個秦家的孩子。”

生生生!

賀小蘭都聽膩了。

“媽,”賀小蘭冷著臉,”你看看二夫人,她這么久都沒有生下一個,她老老實實的當著二夫人。”

“她老,她那是沒辦法生,你年輕,難道…..”黃心平震驚的說道,“難道秦老爺子已經…..”

黃心平看向自己的老公賀勝。

好不容易等到秦志死了,女兒也回京市了,天時地利,但是缺了人合。

賀小蘭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讓黃心平這對夫妻胡思亂想了。

“媽媽認識幾位名醫,我先去問問他們。”

“?”

賀小蘭本來想問無緣無故找什么名醫,不過她聽到手機有信息提醒的通知,也就沒問。

難得的,他們今天來找她竟然這么快就離開。

賀小蘭等黃心平他們離開,她看了手機,見到是蘇烈發來的信息。

她沒有回。

*

蘇烈解開紐扣,露出胸膛,他打去的電話賀小蘭沒接,就連發信息她也沒接。

半個月前蘇青對外聲稱生下秦志孩子的時候。

賀小蘭怒氣沖沖的打電話過來質問他。

蘇烈也挺冤的。

他直到現在還記得賀小蘭罵人的話。

“梨姐跟秦哥已經選好訂婚場地了,現在蘇青竟然對外說是生了秦哥的孩子,你們蘇家人怎么這么無恥!無恥!無恥!”

三個無恥罵完,就直接掛了他的電話。

從那天起,他的電話,他的信息,賀小蘭就從來不接,不回。

“黃毅,去澄西酒吧。”

“好。”黃毅開到到前面十字路口的時候,向右轉,開往澄西酒吧。

大白天的這家酒吧還開著,不過人不多。

蘇烈走進去,沒想到會遇到季之臣。

季之臣很少會來酒吧消遣,除非是為了應酬。

他穿著白襯衫,眉眼清冷,有幾個女生看到帥哥,本來想去跟他喝一杯,不過因為他清冷的氣質又不敢。

西裝外套隨意的放在酒吧臺。

“季總,怎么大白天的來酒吧?季氏是不是快破產了?”

蘇烈將手肘搭在酒吧臺上,坐在高椅子,他看著季之臣,嘖嘖了兩聲,“真難得。”

他轉頭跟酒保點了酒,“雞尾酒,謝謝。”

兩個大男人,一個看起來狂野,一個看起來清冷,各自坐在酒吧臺喝酒。

季之臣是小飲。

蘇烈就是豪飲,他端起酒杯,仰頭就喝,微敞開的胸膛,像土匪頭子。

他們兩人也沒有喝很多,放松而已。

男人不可能為了情只會傷心喝酒,那是弱者。

季之臣喝完了一杯,拿起外套就走人。

他走出澄西酒吧,站了一會。

宋強將車子開過來。

季之臣彎腰坐進車里,車子啟動,他問道,“房子有買下來了嗎?”

宋強掃了前視鏡,“已經買下來了。”

季之臣今天突然吩咐,讓他去買陸梨隔壁的別墅。

宋強大概知道季之臣要做什么了。

季之臣是要追回陸梨。

**

接下來的兩天陸梨沒有見到季之臣過來,她總算是安心了。

今天醫生說她可以出院。

陸梨去辦了出院手續,跟請來的護工道了謝。

她聯系了開鎖的老師傅,才叫了一輛車回家。

陸梨站在中式別墅的門口,想到秦志就胸口疼。

她深深的呼吸,再次提醒自己肚子里還有他們的孩子。

放松,放松。

負責開鎖的老師傅折騰了好久,直到天色漸暗,他才說道,“再給我幾分鐘就可以了。”

陸梨輕扯嘴角,“謝謝。”

這鎖不好解。

一輛車經過她家的門口,停在了隔壁那棟別墅。

陸梨轉頭看過去。

車門打開,穿著白色襯衫的季之臣從車里走下來。

他轉頭看向陸梨。

陸梨輕描淡寫看了季之臣一眼,轉回頭。

季之臣開門,走進別墅。

隔壁別墅的電燈瞬間亮了起來。

陸梨疑惑的再看了一眼隔壁,他怎么也住這里?

老師傅這時也幫她解了鎖。

“小姐,好了,這鎖壞掉了,現在要安裝新的鎖嗎?”

“安裝,謝謝。”

不安裝今晚怎么防賊,她現在一個人,太不安全。

老師傅正好帶了新鎖,安裝新鎖很快,過了十幾分鐘,老師傅換好了鎖。

陸梨付錢,走進庭院。

她進了屋,伸手把電燈打開。

屋子半個月沒人住。

冷清,又有了一點灰塵。

陸梨換了鞋,走到茶幾,她垂眸看著茶幾上的魚缸。

兩條小金魚死了。

陸梨坐在沙發,她抱著魚缸,吸了吸鼻子,眨了眨眼睛,忍著沒有哭。

下次她一定要跟秦先生說,送禮不能送有生命的小動物。

她要的是那種能長長久久陪著她的禮物。

陸梨簡單的收拾了臥室,洗了澡,她裹著浴巾出來。

她打開衣柜,本來想要取自己的睡衣,手指又轉了一個彎。

她白皙的手指放在秦志的黑色睡衣。

她取下了秦志的睡衣,浴巾打開,穿上了他的睡衣。

季之臣處理完工作的事,他從書房走出陽臺,抬眸看向隔壁的中式別墅。

隔壁的別墅有一間屋子的燈光從窗戶淡淡的溢出來。

夜晚,四周都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