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霄站在府門口等著。
面上沒有什么表情,可心中已經是焦急到了極點。
這些時日精心調養,身體恢復如初。
再加上在回京途中,也不知道那位師公給喂為了什么,內力竟比以前又增長了一些,耳力也比以前敏銳,清晰地將陸氏和慕云瀾之間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君既無情我便休……
云瀾還打算休了他?
一想到這里,楚寒霄便感覺心中生出了無限的委屈。
他努力了那么久,還沒有讓云瀾真正的接納他。
結果就因為岳母幾句話,云瀾就打算休了他?
雖然有君既無情的前提,可想想也不行啊。
心中有這個想法,萬一哪天沖動,亦或者收到了什么人的蠱惑,就要實現呢?
他只覺得心臟在醋海之中翻滾,瞬間就被腌入了味兒,可偏偏面上又不敢表現出來,一時間難受至極。
慕云瀾走過來,就看到楚寒霄正在愣神。
“寒霄,太累了嗎?”
“嗯?沒事,和岳母說完話了?”
“是啊,我們走吧。”
楚寒霄穩定心神,對著陸氏行了一禮,這才牽著慕云瀾的手離開。
“岳母的氣色,瞧著比之前好了很多。
三位兄長如今也各自打拼,國公府的地位也回來了。
岳母自此,應該能夠開開心心的生活,以后你可以放心了。”
慕云瀾對著陸氏揮了揮手,坐上了馬車。
瞧不見陸氏了,她才關上的窗戶,頗有些感慨的詢問:
“你知道我三位兄長的名字嗎?”
楚寒霄自然是知道的。
“大哥慕遠山,二哥慕臨川,三哥慕瀚海,怎么突然問我這個,我還能連兄長的名字都不知道嗎?”
“遠山、臨川、瀚海、云瀾,我們兄妹四人的名字,都是母親起的。
踏山川五岳,觀滄海翻涌,看云卷云舒,這里面多少都有母親的心愿吧。
只是她做了大半輩子的修國公夫人,一直生活在修國公府的后院之中。
直到現在,才來得及喘口氣……”
陸氏生活的開心嗎?
她不確定。
只是若異位而處,陸氏以前的生活,她是萬萬人受不了的。
楚寒霄一時語塞。
陸氏出身自陸家,在陸老爺子還在世的時候,那也是被捧在手心,視作掌上明珠的。
他曾經聽母親提起過,岳母小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女扮男裝,甚至還跟著陸老爺子上過戰場。
最輝煌的戰績,是一腳將當時跟在陸老爺子身邊學習的皇帝踹下馬來。
只可惜,閃耀的明珠最終跌落塵土,被后院瑣事、婆媳關系磨滅了光芒。
云瀾突然提起這個,也是在擔憂嗎?
擔憂自己也被困在后院之中,擔心他們之間會出現外人插足?
楚寒霄眉心一動,一個決定在心中成型。
回到府中,兩甜甜蜜蜜的吃了頓晚飯。
八寶和粥粥在禍害錦鯉的時候,被一條胖魚甩了一尾巴。
現在兩個小家伙和錦鯉杠上了,讓內務司幫忙編織了兩個小漁網,非要撒網撈魚。
目前,已經收獲了兩只小蝦、一只螃蟹。
兩人不回來,慕云瀾和楚寒霄便過起了難得的二人世界。
這邊,慕云瀾去洗澡沐浴。
楚寒霄叫來了銳影。
“鬼手醫圣去了何處,現在有消息嗎?”
“回稟主子,醫圣根本沒有入京,直接拐彎去了冀州,現在具體在何處,屬下不知。可需要屬下派人去調查?”
“不用了,來來回回太麻煩了,本王等不了那么久。有件事情,你要仔細辦一下……”
楚寒霄低聲吩咐,銳影慢慢的睜大了眼睛,到最后目瞪口呆。
“主子,您這是要?”
“不必多問,按本王的吩咐去辦就是了。”
“是。”
慕云瀾洗好了澡出來,換上了柔軟舒適的中衣。
花箋幫忙,將面脂送到慕云瀾面前。
“主子,您的皮膚嫩的就像那水豆腐一般,總感覺這上等的面脂涂到您臉上,都顯得粗糙了。”
慕云瀾輕笑一聲。
“我們家花箋這嘴,是越來越甜了。”
“奴婢說的可都是實話。”
兩人正說著話,楚寒霄走了進來。
花箋十分識趣,將手中的布巾遞了過去,而后行禮退下。
寒王喜歡和她搶活干,她已經習慣了。
楚寒霄接過布巾,站到慕云瀾身后動作,仔細的幫她擦拭頭發。
慕云瀾透過鏡子和他對視,露出一抹明媚笑容。
剛剛沐浴完畢,她白玉一般的皮膚染上了點點粉色,宛若初春枝頭綻放的桃花。
本就艷麗絕美的面容,更添幾分動人心魄的誘惑。
楚寒霄忽然想起之前幫她沐浴時的場景,喉嚨變得干澀無比。
慕云瀾拿起護膚香膏的動作微微一頓,笑意比剛才加深了一些。
“你搶了花箋的活,那你幫我擦香膏吧。”
楚寒霄穩住心神。
“好,擦在哪里。”
“后背和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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