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不會的,七叔公不會有事的,我們走之前還跟他說好了回來再一起吃飯。”姜言舒的一顆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可是這個時辰正是老人進房間睡覺的時候。
林梔夏的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她握著姜言舒的手:“也許七叔公不在家呢,他出去遛彎了也說不定。”
“村子就這么大,出去遛彎也會有人看見啊...”周醒嘟囔了一句。
林梔夏直接給了他一個狠厲的眼神:“你閉嘴!”
“七叔公——”
于媽爬上那堆廢墟和村民們徒手扒開那些廢墟上的磚塊。
幾個人見狀也上前加入了找人的行動。
幾個小時過去,因為是陰天,天空中聚集了大片的烏云,不見月亮和星星,老人家的小院子被翻了個底朝天也不見七叔公本人,漸漸的,村民們逐一散去,現場的氣氛無一不陷入進一片唏噓和死寂。
“沒有找到七叔公本人,就還有希望。”姜言舒坐在旁的石凳子上,幾個人身上全被灰塵掩蓋,夜晚起了冷風,溫度驟降,岑霄脫下外套披在姜言舒的身上,怕她著涼。
“阿霄,我不冷,你快穿上。”姜言舒把外套給他。
岑霄執意給她搭在肩膀上:“我身強體壯,你要是感冒了就要吃那些苦苦的藥了。”
姜言舒這個人就是有生病了不愿意吃藥的毛病,在這方面跟小孩子似的,但是她沒想到岑霄居然會記得這么清楚。
周醒見狀也照葫蘆畫瓢般地學起來脫下自己的外套給林梔夏:“喏,穿上。”
“我不要!”林梔夏推開了他的“好意”。
“林梔夏!能不能別再這個時候耍脾氣?”周醒見她不領情非常不爽。
云霆直接將外套強制性地裹在她身上,任憑林梔夏怎么拒絕都不撒手,最后只能穿著,他得意的朝周醒笑了笑:“周少爺,與其說不如直接給要實際得多。”
“我自作多情行了吧!”周醒沒把那件外套穿回到身上而是扔到了一邊。
姜言舒拿起來給于媽穿上了:“都不領情交給我處理好了。”
“七叔公生死未卜,你們兩個還有閑心在這里吵架?”林梔夏看不慣兩人不分場合的幼稚行為,滿肚子火氣。
“七叔公的房子也不是危房,怎么好好的就倒了呢?”于媽哀嘆一句轉移了話題。
“也不知道七叔公在哪里。”
姜言舒安慰她:“于媽,我們沒找到人就說明七叔公不在家也說定啊!”
“少夫人,七叔公在這個村里沒有親戚,他也沒有地方去,能去哪兒呢?”于媽坐在一旁唉聲嘆氣道。
縱使心里焦急但也在祈禱上天千萬要開開眼:“七叔公這輩子行善積德是個好人,更是苦了一輩子,務必保佑他平安啊!”
“言言,天色很晚了,我們要先回鎮上再做打算。”岑霄摟著她安排接下來的事情。
姜言舒神色低落:“只能這樣了。”
正當大家往外走的時候,門口出現了一個身影就聽見七叔公的聲音響起:“我的房子啊,這是怎么回事啊?”
“七叔公!”大家異口同聲地喊了句,無比的驚喜。
老人跌跌撞撞地走進來看著眼前的一堆廢墟急的眼淚都要掉下來:“我就出去了這會功夫,怎么就這樣了!”
他先是看了看養在院子里的雞鴨鵝,確定它們都安然無恙之后才去看房子。
于媽上前拉著他的手臂喜極而泣道:“七叔公,您跑哪兒去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老人一時聽不進去她關心的話,而是跑去那堆廢墟下開始翻找。
姜言舒湊近,以為他是心疼房子沒了:“七叔公,房子我們一定幫您修好,您就放寬心好嗎?”
“你們先走開!”七叔公沙啞的聲音響起,他徒手掰開那些碎磚塊,找的動作很仔細,眼睛也在聚精會神地看,像是在找什么重要的東西。
“七叔公,您要找什么東西我們幫您。”林梔夏順著他找的地方看過去。
七叔公沉默不語,有股執念似的翻找,神色黯然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連手上被碎石劃傷出了血也全然不顧。
姜言舒幾個人輪番上前勸阻,他都一一不聽。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手上的動作停住,在一堆碎石瓦塊下找到了他渴求的東西,正是伴隨了他一輩子的繡帕。
老人拿起來發現那塊繡帕已經被劃破了,他視若珍寶似地抖落掉灰塵握在手心里流露出失而復得的喜悅感:“找到了找到了。”
他那沙啞的聲音里透著大喜過望的激動之情。
于媽怕他摔倒,攙扶著他從廢墟上走下來:“七叔公,這東西對您那么重要啊?”
“它比我的命都重要!”老人的眼里蘊含著難以掩飾的激情。
他將那塊繡帕鋪在石桌上小心翼翼地疊好,劃破的部分也輕柔地撫平,然后揣進胸口的口袋里。
就是在他整理的那一瞬間,姜言舒看到了那上面的繡花,和于媽上次繡的衣服鞋子的針法如出一轍,難不成七叔公也會雙針繡或者是他和雙針繡有什么淵源?
她開始出口詢問:“七叔公,您的繡帕看上去很精致啊!”
“那是自然了,當年她可是費了不少心思呢!”七叔公摸了摸胸口的口袋顯得無比安心。
在他心里,房子什么的都不重要,要是這塊繡帕丟了,他往后的日子終將寢食難安。
“她?”姜言舒聽出了關鍵點:“她是誰?”
七叔公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多嘴了忙否認道:“沒誰,沒誰。”
他分明慌張又不愿意多說的表現還是讓姜言舒生了疑,不過七叔公有意不告訴他們想必是有自己的考量,她再接著逼問就不好了。
“會不會是他年輕是愛慕的姑娘送給他的啊?”林梔夏用手擋住小聲地跟姜言舒猜測道。
那塊繡帕不僅是姜言舒注意到了她也起了興致,繡工要遠在于媽之上,說不定是另一個精通雙針繡繡法的人。
如果七叔公告訴她們線索的話,那么宜城這一趟就沒白來了。
姜言舒聳聳肩:“說不好,看七叔公很珍惜的樣子搞不好是你說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