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王衍，參見殿下！”
“草民王青，向殿下請罪，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趙無極坐在主座上，目光微寒。
“二位何罪之有？”
王青當即如竹筒倒豆子一般開始自述罪行。
“草民有眼無珠，沖撞殿下，雖已受鞭刑，但草民依舊過意不去，還請殿下治罪！”
趙無極笑道：“王大人，這是你的意思嗎？”
王衍并沒有否認：“還請殿下寬恕小兒的無禮。”
趙無極擺了擺手：“免了，孤不是那小氣之人，不過孤倒是有件禮物送給王大人，來人將東西拿上來。”
此時一名侍衛端上來一個食盒。
王氏夫子十分好奇，趙無極微微抬手：“打開看一看！”
王衍上前掀開蓋子，接著整個人面色鐵青，渾身一僵。
王青探頭一望，整個人都嚇傻了。
“叔……叔父！”
王衍強裝鎮定：“不知殿下，這是何意？”
趙無極擺著手笑道：“沒什么特別的意思，就是想讓王大人看看吃里扒外的后果，哦，對了平白兩州的大將軍此刻也正在府中，沒有他們，孤不知道怎么拿下此獠。”
王衍目光冷冽：“殿下，王飛鴻乃是一州軍事主官，殿下無緣無故殺人，就不怕陛下和兵部責怪嗎？”
趙無極輕哼一聲：“孤從來不打沒準備的仗，聽說王大人投靠了大皇子，是也不是？”
王衍心中一沉：“殿下說什么，下官不明白，下官食君之祿，行忠君之事，殿下要是覺得下官有錯，大可派人將下官拿下。”
“你以為孤不敢嗎？”
“來人！”
“將這二人打入天牢。”
王青頓時傻了眼，早知如此在，昨天就不該聽老頭子的來認什么罪啊。
這太子簡直不按套路出牌。
不過，王衍卻十分淡定。
“我乃青州牧，沒有陛下的命令，誰敢動我？”
趙無極笑道：“王大人說的對，你們愣著干嘛？還不下去！”
一眾護衛頓時退了出去。
趙無極緩緩起身來到王青面前，拔掉了他背上的荊棘，接著又親自將他扶了起來。
“王公子，受驚了吧！”
“沒……沒！謝殿下。”
“謝我倒是不必，王公子，你知道孤前些日子遇到了誰嗎？”
“那人也姓王，據說是什么超級勢力弟子，就連身邊的護衛都是遠超于九品的武王強者，最后你知道發生了什么嗎？”
“那位王公子跪在孤面前，向我求饒，還賠償了我二億兩白銀買命！你覺得，比之那位王公子，你會怎么做？”
王青一頓，他可沒聽過這等事，畢竟藥王那等大勢力可不是他們這種小嘍啰可以熟知的。
倒是王衍身在官場，確實有所耳聞。
趙無極踱步走到王衍身側：“王大人，在別人面前三品大員位高權重，但在孤面前，連個屁都不是。”
“你要站隊沒關系，但你也要掂量一下，能否螳臂當車！青州，乃至青平道，從今以后只有一個意志。”
“那便是孤的意志！”
“王大人覺得如何？”
趙無極語氣平穩，可王衍卻聽得心驚肉跳。
大冬天的，他額前居然有汗珠滑落，他本以為這太子就像傳說中的那般紈绔子弟罷了，但此刻王衍才發現，傳說有誤。
這太子簡直是個殺星，主要是他真的敢。
王家又該如何自處？
投靠了大皇子，對方能護住王家嗎？
趙無極拍了拍王衍的肩膀。
“爾等認錯的誠意，孤收下了！明天，孤要見青平道三州的主要官員，你安排一下。沒問題吧！”
“至于王青，你既然要認錯，那就從今天開始跟著孤，什么時候孤高興，孤就放了回去！”
“爹……”
王青有些手足無措。
但王衍好似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殿下，下官明白！”
“你是聰明人，孤也不說什么。”
“走吧！”
王衍囑咐王青：“青兒，能跟著殿下乃是王家百年修來的福分，你要好好把握。”
王青低著頭，垂頭喪氣的說道：“孩兒明白。”
王衍拱了拱手轉身離去，直到離開趙無極的視線，他才長舒一口氣。
王飛鴻乃是王家的少有的武將，他二人一文一武幾乎把持了青州的一切，但今天王飛鴻居然就這么死了。
死得如此干脆！
他能怎么辦？
報仇！
可笑。
好在，王衍從趙無極的話聽出了緩和之意。
死一個王飛鴻，換一個王青上位，前提他和王家得聽他的。
王衍有選擇嗎？
貌似有，投靠大皇子，可遠水哪里能解近渴。
他嘆了一口氣，卻是按照趙無極的要求著急清平道三州的官員。
……
與此同時，留下來的王青依舊跪在地上。
趙無極則看向他：“王公子，刷過馬嗎？”
王青眼中憤憤不已但他爹既然把他留下來，就絕沒有反抗的余地。
他雖然紈绔，但卻不笨，相反也知道隱忍二字。
“沒刷過，但可以學！”
“很好，從今天開始王公子就幫孤養馬，順道也向孤介紹些你們的馬匹生意，孤很感興趣，也想插一腳。”
王青一愣：“殿下，你這是……”
趙無極笑道：“孤說了，孤不會趕盡殺絕，但孤要看到你和王家的誠意，以后每日早晨來此當差，晚上你也以歸家去。”
“孤專門為你設一個職位，弼馬溫，怎么樣？奉旨販馬，王家賺兩成，孤拿八成，但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你必須做到壟斷邊州之地所有的販馬生意。”
王青心頭一沉：“殿下說的可是真的？”
趙無極看到了王青眼里的野心。
“孤豈會騙你，而且孤還會幫著你隱瞞大皇子，甚至你也可以將大皇子，五皇子還有八皇子也悄悄的拉進來，但有一點，不能讓他們知道孤在其中。”
“你能做到，孤保證你前途無量！”
趙無極目光幽幽。“大皇子能給的，孤能給你，大皇子不能給的，孤也能給你！就看你自己如何選擇了。”
王青深吸一口氣：“草民愿意為殿下肝腦涂地！”
“那可不必，總之日久見人心罷了。”
“對，孤殺了你叔父，你難道不記恨孤嗎？”
王青一愣：“草民不敢。”
“哈哈，不敢恨還是不敢言？”
王青拱手道：“二者皆不敢，反而草民還會謝過殿下，這些年王飛鴻一脈仗著軍權，幾乎將我父逼到了角落，殿下殺他不也有拉攏我父的意思嗎？”
“小子，太聰明可不好！”
王青拱手拜下。
趙無極負手而去，事實上從他踏入青州城開始，一切都在他計劃當中，唯一沒有預料到的是這王氏父子卻如此輕易認慫。
當他，不認也行，埋伏在左右的刀斧手會讓他們認。
因為，從一開始，趙無極就沒打算和他們玩什么燈下黑的計謀。
服從則留著當狗，不服，殺了便是。
至于朝廷的怪罪，讓他們說去吧！
事到如今，趙無極的心態早已發生了變化，與其等著那便宜老爹把皇位讓出來，不如從零開始，培養自己的勢力，當有一天他的大炮開到白玉京時。
誰當皇帝，還不一定呢。
對于他來說，來了青州，那便是天高任鳥飛。
甚至趙無極已經準備放棄桃源村那些所謂的秘密。
既然藏不住，那就讓這天下顫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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