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軋鋼廠。
面對堆積如山的贓物,李主任心中僅存的一絲幻想也徹底破滅。
接下來,迎接他的將會是罪惡的審判。
此時已是深夜。
趙學成騎上自行車,離開了軋鋼廠。
何雨水一言不發地坐在后座上。
她沒有死,也沒有被玷污,但她心中卻高興不起來。
趙學成騎著車,小聲問道:“雨水,接下來,你是怎么打算的?”
他的話問得很含蓄,但何雨水知道對方是問他肚子里的孩子。
何雨水想都沒想,她立刻回道:“不要!”
聽到對方的話,趙學成并未太過驚訝,也沒有要勸說對方的意思。
他又問道:“李乃照呢?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他送進監獄,罪名是強奸!”
何雨水沉默不語,臉色陰晴不定,有心動,也有彷徨和害怕。
過了許久,她才嘆息道:“算了,我只想讓這件事快點過去,不希望再惹什么事端。”
“好!”趙學成只是說了一個字。
他能理解何雨水的內心想法,對方有很多顧慮。
如果李乃照因為強奸入獄,那么何雨水的事肯定也瞞不住。
這事鬧得滿城風雨,受傷的還是她自己。
回到家中。
趙學成簡單洗漱一番,躺到了床上。
“媳婦兒,你怎么還沒睡覺?”
“你沒回來,我睡不著,雨水怎么樣了?”
“人沒事,但心靈受了很大的打擊!”
“這丫頭太傻了!”
“也許吧,但路是自己選的!”
“睡吧!”
......
第二天,早上。
何雨水去廠里請了假。
趙學成以為她要去醫院,結果何雨水去了精神病院。
何家如今就剩傻柱兄妹兩人,何雨水雖說心里恨透了她哥,但在人生大事上,她還是想告訴她哥一聲。
在精神病院這些日子,傻柱的日子過得很舒坦。
每天吃喝不愁,也不用干活。
不過,這樣的日子恐怕不會太長久了。
因為,他在入院初期,治療費用都是派出所墊付的。
這么長時間,何家也沒人再來支付治療費用。
院長雖然人很好,但精神病院又不是福利院,他們也要搞創收。
見何雨水來探望自己,傻柱又看到了留在精神病院的希望。
“哥,我來是......”
“雨水,你先聽我說!”傻柱打斷了何雨水的話,他道:“你帶錢了沒有,先幫哥交一下治療費。”
聽到傻柱的話,何雨水心中莫名一陣凄涼。
這么久不見,傻柱跟她說的第一句話,竟然又是錢。
錢,錢,錢,傻柱,你眼里除了錢,還有我這個妹妹嗎?
何雨水冷聲道:“我沒錢,幫不了你,今天我過來找你,就是想告訴你一聲,我有孩子了!”
“你沒錢,你你......你有孩子了?”
傻柱剛想教訓何雨水,可聽到后面的話,他直接驚呆了。
他又道:“你怎么會有你孩子?”
何雨水有些不耐煩,語氣很沖道:“有就有了,我就是來告訴你一聲。”
傻柱轉念一聲,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妹子肯定結婚了。
何雨水結婚了,她居然沒有告訴自己。
傻柱一臉憤怒,他道:“雨水,我是你哥,你結婚怎么也不告訴我?那男的是誰,他家給了多少彩禮?”
何雨水暴怒,她大喊道:“我沒結婚,也沒有彩禮,你是不是瘋了?”
“你休想騙人,我沒瘋,你沒結婚哪來的孩子?你說,人家到底給了多少彩禮,那是我娶媳婦的錢,你別想私吞了!”
“你個王八蛋,我讓人騙了,那人是個人渣,他不會娶我,孩子我也不打算要了!”
何雨水崩潰到痛哭。
原本,她想從她親哥這得到一點安慰。
來之前,何雨水就在想,他哥再怎么混蛋,看到自己親妹妹受傷,肯定不會無動于衷。
結果,她太樂觀了。
傻柱跟李乃照一路貨色,他們都是畜生。
以前,何雨水一直覺得是秦淮茹的原因,才導致她哥對她漠不關心。
然而,她現在終于明白了。
自始至終,傻柱都是一個自私自利,凡事只為自己著想的混蛋。
傻柱根本不關心何雨水的遭遇,聽說對方不想要孩子,他急忙勸說道:
“雨水,你是不是傻,咱憑什么讓人家白玩?”
“你用孩子威脅那個混蛋,上他家去鬧,讓他賠償你的損失,有錢咱還怕啥!”
此時,何雨水眼中的傻柱就跟惡魔一樣。
多看惡魔一眼,她都覺得惡心。
“傻柱,你就是個不得好死的王八蛋!”
何雨水在離開之前,狠狠地甩了傻柱一巴掌。
傻柱直接被打蒙了,足足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干嘛打我,要錢不好嘛......”傻柱一臉委屈。
這時,院長同志走了過來。
“傻柱同志,聽說你家屬來了,治療費的事,你跟她提了嗎?”
院長可能覺得自己的話太直白了,他又道:“傻柱同志,你千萬別誤會,院長不是貪錢的人,只是咱們院的病人太多了,你也要理解我的難處啊!”
傻柱心虛地看了院長一眼,支吾道:“院長,這個治療費.....咳咳,可能,也許還要過一段時間!”
“那就是沒錢了?”院長臉色頓時一沉。
“有有......你再給我一段時間!”
“三天時間,要是再不交治療費,你就給我滾出去!”
院長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
接下來的日子里,何雨水一直閉門不出。
廠里領導考慮到何雨水的情況,批了她一個月的長假。
院里人都聽說何雨水病了,但都不知道她得了什么病。
起初,并沒有人懷疑。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加上李主任的事被曝光后,外面的風言風語愈演愈烈。
趙學成曾叮囑大胖科長,讓他在保衛科下個死命令,任何人不得將那晚有關何雨水的事說出去。
可天下哪有不透風的墻。
如今,不僅是廠里,就連四合院都在傳何雨水被人拋棄,并且還有了孩子的事。
一時間,何雨水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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