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時之間很寂靜。
小豐子眼神滴溜溜的轉了轉,有些弱小又無助:“沈將軍,接旨吧?”
沈淵好久才緩緩抬頭,眼神銳利的直視君默:“這圣旨是你擬寫的吧?”
小豐子驚訝的捂住嘴:“真是神了,將軍您怎么知道的?”
“就你長了張嘴是吧?遲早用烙鐵給你封上。”君默狠狠的剜了這狗奴才一眼。
確實,這圣旨是君默寫的。
她父皇景帝一輩子只有三個女兒。
長公主——君嬋。
二公主——君瑤。
女扮男裝的太子——君默。
君默是皇室內名正言順的唯一‘男丁’,于是她這個太子非常得寵。
寵到在私底下,皇帝常常把君默叫到御書房,直接讓她代帝朱批。
只要她的想法合情合理,皇帝一般會讓她自己寫圣旨。
君默重生之后,就一直在籌謀著跟沈淵的第一次見面,她一定要想辦法制住這個所謂的撫國大將軍。
這道圣旨,是三天前,重生的那一天,就立即跟父皇商定下來的。
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
長公主君嬋,是出了名的蠻橫陰狠,并且城府頗深,極其迷戀權勢,恨不得把君默取而代之,只是被困于女兒身,總不能如愿。
君嬋是景帝的第一個孩子,那時候景帝并不知道自己的子嗣會如此艱難。
直到五十高齡才生下君默,景帝這才意識到,大雁的江山很可能要后繼無人了。
無奈之下,才在得知第三子又是個女兒時,瞞著所有人,對外宣稱是君默是個皇子,當場立儲,以此穩住躁動的朝臣們。
后來景帝果然沒能再有一子半女。
君嬋手腕狠辣,且政治天賦極高,君默時常覺得,如果當初女扮男裝的是君嬋,那她一定能把這個太子當得更好。
只可惜,君嬋生得太早了。
這些年來,君嬋固執的覺得,只要沒有君默,她一定會是一個出色的千古第一女帝,所以她不肯出嫁,死賴在宮中,明里暗里,給君默下了不少絆子,君默應付得實在疲憊。
把君嬋嫁給沈淵,讓這個無法無天的長公主,跟暴戾成性的大將軍碰一碰,對君默來說是個萬全之策。
沈淵的手上也有權,并且是最重要的兵權。
君嬋不可能不眼紅。
這兩人狗咬狗,她才能稍微松一口氣。
見沈淵遲遲不做聲,君默道:“怎么?沈將軍不接旨,是覺得長公主配不上你?”
沈淵緩緩搖頭:“不,臣只是覺得,太子殿下那么多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君默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沈淵就已經起身,劈手奪過小豐子手中的圣旨,橫眉冷眼的樣子像一尊怒目金剛。
“第一,圣旨中,‘詔曰’二字,乃是布告天下時所用,而你所寫的這份賜婚圣旨,只需宣示百官,不下達普通百姓,因而,此時該用‘制曰’,而非‘詔曰’。”
“第二,為臣子賜婚,是為彰顯君主恩典,所以用詞遣句需要表達出為君者的無上隆恩,在圣旨中,你需要突出寫明長公主的優良品行,以此強調公主除了身份之外,嫁與臣子仍是下嫁,臣子才會心存感恩,而不是簡單一句話帶過。”
沈淵簡單看了一眼圣旨之后,聲音越來越冷,“第三,連個旨都不會寫,你有什么臉自稱‘本宮’?”
君默一愣,登時有些啞然。
寫這道圣旨的時候,距離她重生醒來不過一個時辰。
那時她心緒激蕩,加上身體虛弱,連筆都拿不穩,腦子里亂得跟漿糊一樣,是強行冷靜下來,才把未來的路大致捋出一點頭緒。
因此,是忽略了一些細節上的事情
這點疏忽,直接讓兩人之間的地位掉了個頭,她被劈頭蓋臉一頓,訓得像個孫子似的。Μ.
“你先前的太師是誰?”沈淵周身的氣壓極低,看君默的眼神總透露出一種‘你個蠢貨’這樣的信息。
君默這時候的氣勢已經低了一大截,再回答這個問題明顯很沒面子,小豐子連忙搶答道:“回將軍,殿下之前的太師是程文翰,程閣老,此前由他老人家專門負責太子殿下的文課。”
沈淵高聲喊道:“項少卓!”
之前那個‘恭請殿下上凳’的玄甲將士,又虎虎生風的走了進來,哐當一聲,單膝抱拳,跪在了沈淵腳下:“請將軍吩咐!”
沈淵道:“程文翰教導太子不力,去程府,叫他自請髡刑,好好反思,他若不愿意,你就幫幫他,事畢后再入宮回稟圣上。”
“是!”
項少卓點頭,立即準備馬不停蹄準備去程府,即將起身的時候,卻被一直纖長白凈的手,摁住了肩膀。
那手骨節修長,指尖卻有些纖細,指甲修剪得圓潤干凈,青色的脈絡在白皙細嫩的皮膚上蜿蜒。
項少卓一時間有些看呆了。
實在難以想象,這樣美的手,它竟然屬于一個男人。
那只手的力氣并不大,但項少卓卻不敢強行起身。
因為摁住他的人——是君默。
君默按著項少卓,眼睛卻死死盯著沈淵:“是我的過錯,不關閣老的事,程閣老年事已高,不禁罰,有什么懲罰,沖著本宮來。”
沈淵口中的髡刑,就是將人的頭發、胡子以及眉毛全部剃光。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之父母,此刑不是體罰,卻極為折辱人,一般只有地位崇高的臣子犯了大錯,才會遭受此刑。
程閣老那樣的清貴文人,又是世家閥門出身,他恐怕寧愿自盡,也不愿受此大辱。
“教不嚴,師之惰,殿下能犯這樣低級的錯誤,可見平日程文翰在傳道受業上有多疲懶,這是他該受的——項少卓,還愣著干什么?”
項少卓頭皮發麻,硬是裝著膽子起了起身,毫不意外,又被君默用力摁了下去。
“我說了,我自愿認罰,程閣老年紀大了,你這樣做,等同于要了他的命,沈淵,程閣老是三朝元老,德高望重,你這樣折辱他,你也沒有好果子吃。”
沈淵單手抖開那道圣旨。
“為儲君者,連圣旨都能寫錯,你以為你不該罰嗎?看看你自己的字,丑得叫人心碎,我還以為是誰把蚯蚓干曬在卷軸上了,程文瀚多年都教了你什么東西?教得連狗屎都不如!項少卓,你腿斷了嗎?連路都走不動?”
項少卓差點把苦水給吐出來,第三次起身時,實在是受不了沈淵的威壓,稍稍用了些力氣,一邊又生怕傷到君默。
哪知這個看起來文弱的太子殿下,竟然從身后一腳踹在他的膝窩上,他毫無防備,膝蓋一軟,‘嘭’的一聲,重新跪了下來,差點當場頭顱點地,給面前的沈淵磕一個。
君默忍無可忍:“沈淵,別以為你如今是我的太傅,就可以為所欲為。”
“不滿?不滿也給我憋著!”
沈淵實在看不慣君默這優柔寡斷的樣子,心里煩得慌,震怒之下,揚手就把手中的圣旨狠狠朝君默臉上扔了過去。
君默猝不及防,圣旨卷軸兩端堅硬的木杵砸在她鼻梁上,當即流下兩條鮮紅的鼻血來。
就連眼睛,也被卷軸上纏繞的裝飾銅絲戳了一下,剎那間左眼變得猩紅一片,布滿了紅血絲,打眼看去,跟泣血似的。
眼珠肯定是傷到了。
小豐子頓時心里咯噔一聲,連滾帶爬的跑過去,這回是真慌了。
“殿下!殿下您沒事吧?太醫,快去請徐院判來!”
太子殿下這雙眼睛生得雖是漂亮,可視力一直不太好,她一直忌諱著,生怕讓外人知道她的耳疾和眼疾,叫朝臣拿住把柄。
徐院判早就告誡過她,這雙眼睛若不精細養護著,一旦受傷,很有可能失明。
君默如果瞎了,那大雁朝的天就塌了一半,因為再沒有皇子可以繼承這萬里江山……
君默覺得像是有鋼針插進了眼睛里面攪動一樣,她甚至顧不上流血的鼻子和臀部舊傷,噔噔噔后退兩步,顫抖著扶著小豐子的手坐下。
她捂住左眼,雙眼因為劇烈痛楚而控制不住的滾出淚珠來,仍死死的盯住沈淵。
“本宮以太子之名命令你——不準動程閣老。”
這時候已經沒有人關心程文翰了。
場面亂成一團,連項少卓都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感到一陣驚懼。
小豐子急得原地跳腳:“殿下,您先關心關心您自己的眼睛吧!快給奴才看看,到底傷得嚴不嚴重?來人啊!快進宮去請圣上!”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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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