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宿主?”
聽到這低低的一聲宿主,盛華灼確定自己沒回去,但她為什么會因此松口氣?
猛地坐起來敲敲腦子。
轉頭看著這張和盛華俊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她咂咂嘴道:“你這副樣子怎么好像我臨終要死了一樣。”
俊仔清亮的眸子睜大,往客廳看了眼,說:“你怎么能咒自己,快呸呸呸。”
“迷信。”盛華灼掀開被子,腳下尋拖鞋。
“你快!”
盛華灼全身乏力,看著他憂心的額間,很不情愿地出聲:“呸呸呸。”
隨后問他:“你怎么突然冒出來了?”
“回國之前,你給我了自由兌換形態的技能。”俊仔興高采烈,這樣他就能隨時去找池鯉姐姐啦。
“灼灼姐,你醒啦!”蔡蔡聽到動靜沖進來。
溫祈年和小楊緊隨其后,盛華灼懵圈,她只是睡一覺,搞得像大病初愈一樣:“你們?”
“我打電話發消息你都沒回,今天要去拍戲,我一個著急就跑來了。”蔡蔡解釋著,好在灼灼姐給過她一枚公寓鑰匙。
盛華灼看向溫祈年,他道:“我擔心你。”
小楊:“同上。”
盛華灼理清楚,手機里的確有99+的未讀消息。
“這床墊……”
蔡蔡快語道:“床墊是溫老師給你新買的,你睡覺的時候好像在練軍體拳,還不小心滾到地毯上,我們就幫你換了床墊。”
“滾?”盛華灼完全沒有感覺,“你別胡扯毀我形象,我醒來的時候明明安穩躺在床上。”
小楊:“是溫老師把你抱上來的呢,擔心的要死,還寸步不離地守著,怕你醒來餓,趕緊去做飯,還有下單的嬰兒圍欄馬上也該到了。”
盛華灼:“嬰兒圍欄?”
小楊笑嘻嘻:“對啊,圍在床邊就不怕灼灼姐你再掉下去啦。”
盛華灼:“……”
等小楊說完,溫祈年看他一眼:“去熱飯。”
小楊抓著臉轉身去廚房。
盛華灼再度看向溫祈年,遲疑片時,抱拳:“有勞了!”
溫祈年斯斯文文道:“吃飯吧。”
幾個人邊吃飯邊聊天,蔡蔡問:“對了灼灼姐,鼠鼠怎么不在家啊。”
盛華灼在內心跟俊仔說:怎么大家都這么關心你!
俊仔:不知道哇!對了宿主,我說我提前回國,暫住在你這里,你千萬別說漏嘴。
盛華灼:OK
“它……”盛華灼覺得這或許是個好時機,故作驚慌,“不在嗎?!不會跑出去了吧?”
溫祈年放下碗,輕輕點頭:“有可能是剛才搬床墊的時候跑出去了,我去聯系物業查監控。”
盛華灼看著溫祈年出去,驚慌地多吃了幾碗飯!
最終并沒有找到土撥鼠,這件事也沒人再提。
俊仔好心地幫宿主安裝好嬰兒圍欄,又鋪上好幾層地毯,生怕她掉下來摔死似的。
盛華灼看穿他殷勤的目的,扔過去一張卡:“自己去置辦東西。”
“好嘞!”俊仔歡喜不已。
盛華灼覺得自己一定是第一個花錢養系統的怨種宿主。
而后盛華灼穿戴整齊去劇組拍戲。
《巾幗紅顏》前期,她與老戲骨溫善有不少對手戲。
劇里的樓穹獨自將樓不棄養大,體質薄弱的樓不棄整日習武練劍,變得無堅不摧,十五歲的她已然能上陣殺敵。
此時的片場,盛華灼扎起高馬尾,身穿紅色盔甲,吊著威亞跳來跳去,在高空中比了個OK的手勢。
現場各個崗位的工作人員也停止流動。
“布景OK,打光OK!”
“Action!”
又是一年冬,隨父從軍的樓不棄首次獨自領兵出征,殺伐果斷,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上濺滿鮮血,逐個剿滅敵軍。
準備撤退之時,樓不棄眼神堅毅地鎖定一處草垛。
放輕步伐,用劍挑開草垛,當真藏有一敵軍。
那敵軍發抖求饒:“將軍,求你放過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被迫入軍營,家中父親病重,我只是想借此機會逃命回去看望他。”
樓不棄手中的劍偏移一寸,心間想到自己的父親,結束這一仗,她便能回軍營陪父親。
然而在這一瞬,那名敵軍手掌微微傾斜,一枚暗器飛出。
樓不棄及時側身,還是被暗器傷到。
旋即她一劍刺死敵軍。
回到軍營,樓穹得知此事,叫來樓不棄,第一件事卻是拿來姜片和藥膏:“柒兒坐。”
樓不棄落座,營帳內燭火搖晃,耳邊是父親的諄諄教導,她聽得仔細,今日不該動惻隱之心。
教導完,樓穹繼續道:“每逢冬日你的手便會生出凍瘡,記得用姜片敷一敷。”
聽到父親這話,樓不棄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被刺了一刀,收起堅韌的鋒芒感謝父親。
“卡。”
結束這場拍攝,溫善看向盛華灼,直言:“孩子,情緒不夠。”
盛華灼承認,親情戲是她的弊端,她的確不懂怎么跟家人相處,尤其是父親。
蘇屹上前鼓勵道:“前幾場打戲都特別好,后面這場戲再找找感覺。”
溫善是真的把小姑娘當成自己的女兒。
“放平心態。”溫善和氣地提議,“這樣吧,戲外你也把我當做父親,我們平時就像一家人那樣相處。”
盛華灼狂點頭:“好的溫前輩。”
“叫我什么。”
盛華灼改口喊:“爸……爸。”
仍是有些生疏與僵硬。
溫善和蘇屹對待拍攝都要求精益求精,軍營這場戲暫時停下,后面找個時間補拍。
傍晚,愁禿頭的盛華灼應邀去蘇家做客,蘇爺爺神神秘秘的,還說派車來接她。
她在腦子里琢磨著劇本,剛出劇組,看到一排車隊穩穩停靠。
盛華灼驚呆。
吃個飯而已,蘇爺爺居然派來一個車隊!
周圍劇組的人更是震驚。
盛華灼把在Y國采購的當地特產全放在后備箱里。
蘇屹跟她一同坐在車內:“我順便回家。”
盛華灼點點頭。
蘇屹一直住在劇組,這些天與世隔絕般,搞不懂老爺子為什么突然叫他回家,轉言對盛華灼道:“剛拍的戲份回放發到你手機上了,記得看,別外傳。”
看完,盛華灼才真正意識到,她根本不懂真正的演戲。
“我……”
蘇屹先問:“知道我為什么會選你嗎?”
盛華灼搖頭。
“除了各方面符合角色外,演技真。”
蘇屹先道了聲抱歉,繼續說:“前段時間祈年跑到國外跟我介紹你時,看過你的履歷,你是盛家養女,如今與家人相處并不愉快。”
“我能理解你,但親情戲是你當演員必經的坎兒。”蘇屹話鋒一轉,“如果一直找不到狀態,我換人就是。”
盛華灼:???
蘇屹笑了:“開個玩笑。”
氣氛相對輕松一些,盛華灼提起自信:“不行!我放獎杯的柜子都安裝好了,不能浪費!”
蘇屹欣賞地看著她。
又想到一件事:“其實祈年一開始想讓我收你做徒兒,教你導演技能。可你似乎對演戲更感興趣,他又問我要了《巾幗紅顏》的劇本,看得比我都認真。”
盛華灼一陣凌亂。
她想當導演?
啊不對,她本來就是導演,只是穿到這個世界,完全忘記導演這一茬,只顧著揍人和裝逼。
“是的,當導演確實是我的夢想,不過還是要一步步來,先從演員做起,了解演員,才能當一個為演員著想的好導演!”盛華灼官方地發表一番肺腑之言。
蘇屹贊同:“你的想法很好,以后有這方面的問題可以隨時咨詢我。”
“好嘞。”
結束這一話題。
盛華灼品味著蘇屹的話。
網絡上說溫祈年去M國參加電影節是為了結識蘇屹,但溫祈年并沒有出演蘇屹的新作,難道結識蘇屹單純是因為她?
可是那個時候她和溫祈年并沒有認識多久。
她摳摳腦子,溫祈年怎么知道她想當導演,她說過嗎?
盛華灼陷入思考。
車隊護在盛華灼和蘇屹所乘的這輛車周圍,將兩人好生護送回蘇家老宅。
勞斯萊斯駛入莊園,再度行駛一段距離。
盛華灼先不去想其他事,扒著車窗欣賞莊園,嘖嘖,這么大的院子,小偷都得迷路。
各種娛樂設施,花團錦簇,仿佛進入一座城。
下車后,盛華灼被帶到客廳。
客廳里烏泱泱地坐著一片人。
也有她熟悉的面孔,蘇胤,姜曼玉姜阿姨,星野,祈霖爺爺,還有……溫祈年?
他怎么也在?
盛華灼不自在地往溫祈年的位置靠了靠,低聲問:“你怎么來了?”
“聽蘇爺爺說今天邀請你來,外公便來拜訪。”溫祈年說,“我聽說你來,我也來了。”
“你很閑?”
“嗯。”
盛華灼摸不著頭腦,低頭看了眼手機,看到一條文娛新聞:溫祈年缺席《演員》總決賽錄制。
“還說你很閑!”盛華灼支過手機,“為什么沒去?你就是個戀愛腦!”
“答應跟我戀愛啦?”溫祈年看她,有點期待。
“沒有!”
“……”
盛華灼被帶到會客廳,清退所有傭人,祈霖本來也要走,蘇君淵開口:“老祈你留下,小祈年也留下。”
活了大半輩子,他信得過祈霖。
這件事本來也不算秘密。
蘇君淵拉著盛華灼,關心問:“灼灼啊,今天拍戲累不累啊?好像都曬黑了。”
盛華灼笑著說:“不累。”
“不累就好不累就好。”
蘇君淵繼續詢問一堆無關緊要的事情,其他人單是看著,沒說話。
盛華灼都一一回答,感覺很奇怪。
蘇君淵終于說到重點:“爺爺想告訴你一件事,答應爺爺,一定不要激動。”
同時,所有人跟著一口氣提到嗓子眼,快說啊,都墨跡半小時了。
“就是——”
這個大喘氣,嚇得盛華灼看著他的腎臟,連忙問:“爺爺你怎么了,不會……”
“沒有沒有,爺爺好得很,爺爺是想說……”
“那該不會是我得了絕癥吧?”盛華灼趕緊摸自己的肝,肺,胃……不對,就算她得病,別人怎么可能先知道。
“你也沒得病。”蘇君淵再次拉著盛華灼:“爺爺要說咯。”
其余人:!!!
姜曼玉溫溫柔柔提醒:“爸,要不然我說?”
其余人抓狂:別打岔!
蘇胤則是護住自家老婆,怒瞪旁邊的小輩,他老婆都是對的。
蘇君淵拿出一紙親子鑒定:“爺爺先說聲抱歉,沒經過你的同意,擅自拿著你蝴蝶結上的頭發去做了親子鑒定。”
“爺爺你不是因為想我才要的蝴蝶結?”盛華灼迷瞪,“不對,什么鑒定?親子什么?”
“難道我是您失散多年的兒子???”
蘇君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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