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讀小説 > 將門姝色徐西寧傅珩 > 第368章 石灰

翌日一早。

徐西寧睜眼就看到傅珩盯著一雙黑黢黢的黑眼圈,正一臉幽怨的盤腿坐在她旁邊,看著她。

徐西寧一愣,一骨碌爬起來,嚇一跳,“出什么事了?”

是三位親王之一反了?

大理寺卿帶著那幫清流又鬧起來了?

還是澄明和蔣國公抓著了?

傅珩幽怨的看著徐西寧,“你一晚上睡得十分香甜,而我,沒睡著。”

徐西寧一臉疑惑,“為什么?”

傅珩低頭看自己的身體某一處。

徐西寧一怔。

頓時滿臉通紅,“你以前,沒有過?”

傅珩瞪著徐西寧,紅著臉,聲音悶悶的,“以前我身體不好,只,早上。”

徐西寧看他這樣,既覺得心頭有股毛茸茸的感覺,又有點想笑,忍著,怕他急,問:“生病之前,也沒有嗎?”

傅珩眼睛都有點瞪得發紅了,“也沒有一整夜啊!”

徐西寧:……

“那,你受苦了。”

傅珩:……

“那現在怎么辦?”頂著紅眼圈,黑眼睛,傅珩跟一條受傷的大狗子似的,問徐西寧。

徐西寧正要答,外面傳來聲音,“侯爺,夫人!”

是發財的聲音。

帶著一股急迫。

這是從濟南回來了?

“出事了,我和春喜從濟南府帶回來的七個學子,被劫持了。”

徐西寧臉色一變,刷的翻身下地,順手撈了一件外套穿了,腰帶一系,抬腳就往出走。

傅珩:……

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的小弟。

堅挺了一夜,現在下去了?

徐西寧給發財開門,傅珩也從屋里出來。

“怎么回事?你別急,慢慢說。”

徐西寧給發財到了杯水,潤潤他急的干裂的嘴皮和發燥的嗓子。

發財一口喝完,抹了一下嘴唇,道:“我和春喜帶著人上京,走到十里鋪的時候,忽然從官道驛站里沖出來十幾個蒙面黑衣人,他們朝著我們直接就揚了石灰。”

只是帶人上京,又不是押送什么重要財物,

連去帶回,也就發財和春喜兩個。

“我和春喜當即反抗,但是那些學子,好些眼睛都被石灰蟄了眼,他們疼的滿地打滾,我和春喜倆人護不住他們那些人,我倆就護住一個趙春山,他妹妹和剩下六個學子都被抓走了。”

徐西寧進里屋去換衣服,傅珩在外面問,“能看出對方功夫是什么路子嗎?”

發財道:“很正統的路子,反倒是不好猜身份。”

說著話,徐西寧已經換了衣服出來。

“春喜呢?”

發財眼睛發紅,眼底泛著焦灼的淚珠子,道:“春喜眼睛受傷了,我先把她送了吉慶堂。”

一聽這個,徐西寧怎么可能還站得住。

抬腳就往外走。

傅珩趕緊跟上。

卻不得不提醒她,“早朝馬上要到了,今日早朝還要確定今日各地學子來京都赴考一事,你不能缺席。”

徐西寧心頭急的冒火。

春喜在她心里,比她親妹妹都親。

上輩子,她眼睜睜看著西北軍全軍覆沒,看著同袍被活活燒死。

這輩子。

她怎么可能不管春喜。

天大的事,也沒有她的春喜大。

“我去看春喜,吉慶堂有大夫,我叫宮中的太醫去。”傅珩道:“今日的事,必定是有人想要阻止我們選拔官員,才動手腳的,你若是不去,那便是中了他們的計。”

徐西寧大步流星的走。

驀的。

腳下步子一頓。

回頭看傅珩。

眼底帶著的殺意讓傅珩都為之一怔。

這種殺氣,傅珩熟悉。

那屬于戰場,屬于狼。

徐西寧仰頭看著傅珩,清冷的眼底殺意騰騰的翻滾,“我做什么,你都會支持我,是嗎?”

傅珩一句沒多問,只點頭,“對,任何事!”

唯恐不夠。

補充一句,“不分對錯,你做的,就是對的!”

徐西寧點頭,“好,召集文武百官,去吉慶堂門口給我候著!春喜一刻沒有解除危險,就一直給我等著!用我的虎符,召集西山大營的三千人馬過來,誰敢不從,原地格殺勿論,不論是誰!”

撂下一句話,徐西寧將脖子上的虎符摘下,直接給了傅珩。

自己轉頭就走。

發財召集,唯恐傅珩猶豫,劈手就從傅珩手里,十分以下犯上的搶了那虎符,“小的這就去調兵!”

說完就跑。

氣的傅珩抬腳給他一腳踹,“小兔崽子,我難道還能拒絕你?”

發財去調兵,傅珩和徐西寧一起出了鎮寧侯府。

一個朝左,去吉慶堂。

一個朝右,去宮中。

傅珩才走到半截,章景繁火急火燎迎面趕來,策馬而來,屁滾尿流滾下來,急切的問,“春喜受傷了?她現在怎么樣?”

傅珩看了章景繁一眼。

他知道,是因為發財作為參與者,第一時間回來回稟。

“你怎么知道的?”

章景繁急道:“昨兒夜里我當值,今兒早上交班的時候,正好遇上大理寺少卿,他說的,我一聽,嚇一跳,趕緊問他怎么回事,他說他也是聽別人說了一句,具體不清楚,我就趕緊過來找你,春喜到底怎么了?”

大理寺少卿?

傅珩道:“西寧已經去吉慶堂了,春喜眼睛著了石灰。”

“什么?”章景繁霎時間臉都白了,下垂的手指顫抖著蜷縮一下,開口說話,嘴皮子都打顫,“她……”

沒說完。

章景繁翻身上馬就往吉慶堂沖。

只是才沖兩步出去。

又折返回來,陰沉的臉上裹著殺意,問傅珩,“你去哪?”

傅珩也不瞞著,見左右無人,壓著聲音道:“西寧叫發財去調西山大營的兵,我去宮中,文武百官全部去吉慶堂門口等著。

“春喜一日不見好,他們一日等著。

“違令者,斬。”

這意味著什么已經不言而喻。

章景繁半點遲疑沒有,直接道:“那你先進宮,我去叫京衛營的兄弟們,還有小敏,西山大營的人來,只怕快也要半個時辰。

“我不想讓春喜等!”

從二皇子離開,到徐西寧和六部尚書共同接手朝務,

朝中總有股或明或暗的勢力,像是陰溝里的耗子一樣,各處使絆子。

徐西寧為著大局,忍了、

但人,總是有底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