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柳還真以為白荼睡著了,這夜也就過去了,沒想到這才是開始。
就在柳還真睡得迷迷糊糊之際,
“嗯嗯……唔……
“啊……啊啊……”
的呻吟聲在他耳邊響起。
他扭頭望去,便見著白荼的額頭上滿是汗水,小臉上五官皺得不行,像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很疼嗎……剛才這娃不是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嘛,難道是睡熟了的身體反應壓制不住?
柳還真沒打算理會,接著閉目睡覺。
沒想到這嗯嗯啊啊的聲音越來越大,實在是吵得他有些心煩意亂。
就在他琢磨著要不要找個東西堵住耳朵時,白荼忽然迷迷糊糊喊了起來:
“哇!疼!好疼!嗚嗚嗚嗚……”
這嗓門很是刺耳,估摸著七八歲大的小孩兒嗓門也就這么高了。
“好疼!
“疼啊!
“哇哇哇哇哇哇哇!”
這么吵,柳還真實在是睡不下去了,實在沒辦法,只能睜開雙眼,見著白荼居然還閉著眼,但已經哭得眼淚嘩嘩都出來了,就跟個小孩子似的。
他想了想,便召喚娃娃守著,自己出去召喚個骨盆裝了些清水回來,撕下身上的碎布沾濕,給這娃擦臉。
擦著擦著,這娃還在哇哇哇大哭,柳還真實在沒法兒了,就小聲小聲哄著:
“寶寶乖,不哭不哭哈。
“乖乖的哦。”
這是他小時候路過農村時見著其他村婦這樣哄小孩兒的,不過對象都是那種兩三歲大的孩子,像白荼這么大年紀的,倒還是第一次。
至于柳還真小時候哭鬧?
不好意思,老爺子和師兄只會在旁邊大聲放肆的嘲笑,狂放的笑聲甚至掩蓋住了柳還真的哭聲,然后柳還真就不哭了。
沒意思。
此時在柳還真哄孩子的語氣下,白荼的哭聲漸漸小了下去,也或許是擦臉擦得涼颼颼的舒服,終于哼哼唧唧又睡著了,就連緊皺的眉頭也松了些。
不過,當柳還真試著不給她擦汗,這娃又開始哇哇哇哭起來……
好幾次柳還真試圖不管不顧,但奈何嗓門實在太大,而且一旁的娃娃還會沒好氣地瞪著他,像是在譴責一樣。
實在迫于無奈,柳還真只能又接著擦汗。
然后一夜就過去了……
第二天,陽光穿透繁密的落葉,照在山洞口,留下斑駁的光輝。
清晰的空氣讓人精神一震,若是外面再有些鳥兒的鳴叫聲,那就更好了。
“啊~睡得真舒服……”
白荼懶懶地伸了個懶腰,這才迷迷糊糊睜開眼。
然后就見著一旁像個死鬼般頂著黑眼圈,憔悴不已的柳還真。
“哇!你這是咋了?”白荼當即一驚,急忙坐起,扯著身上的箭,又疼得齜牙咧嘴的,吶吶道:
“對哦,我中箭了。”
柳還真呵了一聲,疲憊地站起來,搖搖頭道:
“沒事,我只是有點賴床,這荒郊野外的睡不慣。”
“嘿!沒想到你還挺矯情的。”白荼嘻嘻笑著,掙扎著坐起,然后又一屁股坐在地上,癟癟嘴道:
“沒力氣了……”
柳還真嘴角抽搐。
片刻后,一男一女一娃娃在森林里穿梭著。
“騎大馬咯!騎大馬!駕!!!”
白荼興奮地坐在柳還真腰上,雙腿抖著,就跟真的在騎馬一樣,甚至嘴里還發出呼呼呼的聲音,像是模擬在狂風中策馬奔騰一樣。
柳還真雙手拖著她的大腿,雖然手上傳遞著驚人的觸感,但柳還真完全沒有感覺,甚至還想睡覺。
他沒好氣道: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像個小孩子一樣,萬一把敵人吸引過來呢?”
“我本來就是小孩子!我才十八歲!哈哈哈哈哈!”白荼興奮地吼叫著,完全不像是重病的人。
“沒有女人永遠十八歲,但永遠有十八歲的女人。”柳還真哼哼道。這是前世一個資產過八位,時常救濟學生的單身漢對他說的。
他注意到,這娃在他背上很是折騰,偶爾便會觸碰到那支箭或者撕扯傷口,但她就跟完全沒有反應一樣。
從她今天額頭上一直沒有流的汗,大抵也看出她確實沒有反應。
想了想,柳還真忽然腳下一滑,假裝踩中一塊石頭,身體一個踉蹌,身后頓時傳來驚人的壓迫感,還有驚呼聲。
過了兩秒,柳還真站穩身子,白荼反應過來,伸出小手輕垂在柳還真的背上:
“大色狼!沒想到你這么不老實,我要告訴琴琴!”
“失誤失誤!”柳還真回頭賠笑道。
等收回目光后,柳還真臉上已經完全沒有了笑意。
判斷出來了,白荼的身體怕是快撐不住了,甚至失去了痛感,現在怕是比他這個七老八十即將嗝屁的人,更快要嗝屁了。
現在的她,雖然雙腿還在蹦跶,但柳還真覺得就算他伸手捏一下白荼的大腿,對方都沒有反應。
“啪!”
一只小手就拍在柳還真后腦勺,白荼噓著眼問道:
“你捏我干嘛?”
“哦,手有點癢。”柳還真咳嗽一聲說道。
嗯,看來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一旁的娃娃撓撓頭,看著自家主人,又看看他背上騎著大馬的銀發少女,想了會兒,忽然羞紅了臉,伸出兩只小手捂住眼睛,又偷偷從指縫里偷看。
這娃腦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柳還真心里嘀咕道。
一路上,白荼都在哼哼唧唧地唱著歡快的歌,柳還真則是頂著閃著的腰子和一晚沒睡的疲憊,默默走著。
他覺得如果再找不到青春不老泉,他嗝屁也就是這兩天的事兒。
走著走著,白荼似乎也是唱累了,就默默趴在柳還真背上,注視著繁密的樹木。
詭異的安靜在兩人中出現,柳還真實在有些受不了這氛圍,便沒事找事問道:
“你在看什么?”
“看天空,看樹葉,看陽光!”白荼笑嘻嘻說著。
“有什么好看的。”柳還真打著哈欠道。
“現在不看,說不定下一秒就看不到了。”
柳還真沉默片刻,道:
“你想多了。”
背后沒有聲音。
于是又走了一陣,背后忽然說道:
“我是不是要死了?”
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和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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