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辭輕輕勾唇,墨發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長睫微顫,狹長的眸子里瀲滟著水光。
他貼近沈穗的耳邊,溫沉道,“那穗穗喜歡嗎?”
“不喜歡。”
沈穗捏了捏權辭的臉,唇邊梨渦淺淺,眼里卻一片寒意。
“小辭如果再招蜂引蝶,我就把你關起來,只讓我一個人看。”
小姑娘的威脅落在權辭眼里,卻是可愛的發緊。
他伸手,白皙修長尾指勾起沈穗的尾指,慢慢摩挲。
“穗穗真是霸道。”
“不過……”權辭捏了捏她的手心,笑的溫和,“我希望穗穗永遠都只對我那么霸道。”
沈穗反手握緊權辭的手,眼里多了幾分笑意,嘴里嘟囔著,“我還是第一次聽有人提這種要求的。”
權辭常年拿槍有些粗糲的指腹,摩挲著沈穗如玉般白皙的手指。
“只要那個人是穗穗,我都可以。”
他的聲音極輕,輕到似乎馬上要隨風吹散。
落在沈穗耳邊,卻又極重。
這時,身后傳來兩句輕咳聲。
沈穗回頭望去,是剛剛那位銀發老人,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見沈穗注意到他,他咧開唇,笑的和藹。
“小姑娘,不知道我能不能問一問你?”
沈穗聞言微怔,隨后笑道,“老先生盡請問。”
銀發老人拾起地上的畫卷,指著那幅畫問道,“小姑娘,不知道你還能不能看出這畫還有什么假的地方。”
銀發老人還補充了一句,“我一直都喜歡南方的作品,我雖能看出這畫有問題,除了姑娘提出來的那三處,我沒有再發現其他地方,還麻煩請姑娘賜教。”
“老先生,言重了。”
沈穗晃了晃權辭的手,示意對方把她放開,權辭不舍的松開手。
沈穗上前一步,指著畫卷的閑章處,“還有這里。”
“這里怎么了?”銀發老人疑惑道。
沈穗指尖從那閑章上擦過,再一伸手指尖里帶了一些紅色的物質。
“南方所用閑章印泥是朱砂制作的,可這只是普普通通的印泥,味道不一樣,質感也不一樣。”
銀發老人皺著眉頭,伸出手指往紅色的印記那里蹭了蹭,然后往鼻尖湊去。
撲面而來的是一股廉價油漆的味道。
肯定不是什么朱砂。
銀發老人笑瞇瞇的看向沈穗,不由贊賞道,“果真是后輩人才輩出,小姑娘小小年紀就有一雙慧眼,不知道姑娘你怎么稱呼。”
“沈穗。”
老者又接著問道,“不知道沈小姐是不是學畫的?”
沈穗眉眼微舒,淡淡道,“幼時被母親教著學過一段時間。”
老者眼神更亮,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白色的名片和一封邀請函一齊遞給沈穗。
“只是京都畫協考試的邀請函,時間定在明年一月份,到時候還請沈小姐一定要賞臉參加。”
沈穗掃了邀請函一眼,燙金的函頁上是一個考試的登記名單,底下還手寫著一個名字,京都總畫協副會長謝清頤。
而名片上也是印著三個大字——謝清頤。
這個名字。
沈穗不止一次聽喬月提起過。
這位謝清頤家世優越,本來是在國際上享譽盛名的鋼琴家,只因偶然一次接觸了南方的畫后,從此對國畫極其熱愛。
四十多歲半路出家,毅然決然的投身國畫屆,六十歲那年就當上了京都總畫協的副會長。
這樣的人在不同領域都綻放出光彩。
可讓喬月多次提他是因為他是南方的忠實粉絲,之前不過有人多南方言語不尊敬,他就差點跟人打起來,還有網上有的人說南方早早的退圈,留下的作品不多,肯定沒有謝清頤對國畫的貢獻大。
這位六十多歲的老人就直接在網上開撕。
南方的畫被炒的極熱和眼前的南方頭號鐵粉脫不開關系。
若是沒什么事情,沈穗肯定就同意了。
可要是參加什么考試。
那還算了吧。
沈穗淡淡抬眸,輕聲道,“抱歉謝先生,我現在對參加考試并沒什么想法,所以請您收回吧。”
“考試?”
謝清頤眼里閃過疑惑,他低頭看了一眼手里的邀請函,等看清上面的字體后,感覺又放回了口袋里。
“抱一絲啊,抱一絲啊,我拿錯了。”
謝清頤在馬甲口袋里翻了又翻,終于翻出另一個邀請函,這個邀請函通體黑色,上面的燙金字體也和剛才那份邀請函不同。
上面寫著“總畫協選拔特邀出席。”
謝清頤向沈穗解釋,“我想請沈小姐作為畫協的特別邀請出席,和我們一起給各位參賽作品打分。”
“這……”沈穗微怔,“謝老先生,我來打分這不太合適吧?”
“合適,再合適不過。就憑沈小姐這驗畫的能力給他們打分就是輕輕松松。”謝清頤雙手把邀請函舉到沈穗面前。
他還補充一句。
“看沈小姐有沒有時間,要是沈小姐忙也可以不去。”
沈穗抿了抿唇,想起平日里謝清頤為她媽反黑、開撕的模樣,最后還是收下了邀請函。
“多謝,謝老先生,我有時間一定會去的。”
見沈穗收了邀請函,謝清頤笑意更深。
他看了一眼一直默默等在身后的權辭,輕聲對沈穗說,“沈小姐,你男朋友看起來人不錯,你們兩個可真般配。”
沈穗聞言,回首看向權辭。
權辭靜靜的站在那里,見沈穗望過來的時候,目光雀躍又深藏愛意。
沈穗彎了彎唇,嘴里的不是默默咽下,回過頭禮貌道。
“謝謝。”
“那好,我就不打擾你們小夫妻兩個了,我就先走了。”謝清頤卷了卷畫卷,往胳膊下面一夾,從口袋里掏出一百塊錢壓在了攤子下,給沈穗揮了揮手,就離開了。
他一離開。
權辭就湊了上來。
“他剛剛跟你說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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