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林夕最想要問方清越的問題。
同樣也是方清越最核心的記憶,根本觸碰不得。
既然搜魂搜不到,那自然就只好直接問了。
方清越聽到對方的問題,沉默了很久才開口:“你為什么會知道這些。”
關于五十萬年前的事情,信息幾乎已經斷層。
任何書籍上都沒有記載。
唯有一些大宗門口口相傳,才能得知一鱗片爪的消息。
至于那一批傳說中的修士,更是已經成為了禁忌。
“很湊巧,我的傳承與五十萬年前的那些人也有些關系。”林夕平靜的說道:“而且我曾經遇上了一個老怪物,他于五十萬年前消亡,卻逆天而為,翻轉陰陽,沉眠萬載,差一點便重生歸來,成為今古第一圣。”
方清越心頭大震,他沒想到林夕有如此來歷與如此經歷。
“他是誰?”方清越問道。
林夕擺手:“也沒什么好說的,他失敗了,化作一縷殘魂如今也已經消散,可惜沒能從他口中知曉更多。”
方清越感到可惜萬分。
布局幾十萬年,功敗垂成。
若是真能重生歸來成為今古第一圣,那也算是締造一段蕩氣回腸的傳奇了。
得知林夕的來歷,方清越總算明白眼前這人為何如此不同尋常了,能和上古那些人扯上關系的,哪個是省油的燈。
他要是早點知道,肯定也不會如此大意輕敵了。
沉吟片刻方清越終于還是說道:“我的傳承來自上古,是從一個古老遺跡中得到的,我這個便宜師尊應該就是以為古圣,而且應該就是你口中,最驚艷的那一批修士中的一人。”
林夕一驚。
這倒是讓他沒想到。
普通古圣的傳承,和那群修士的傳承可是不同的。
“那你豈不是知道很多東西?”林夕略微激動:“上古時期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方清越搖了搖頭:“很遺憾,我得到的只是傳承,又不是記憶,和傳承無關的自然是不知道的。而且我的便宜師尊似乎并沒有活到上古末期,而是早早的就隕落了。”
林夕有些失望。
這樣的話那大概就和老怪物上官宇一樣了。
這位古圣知曉的也不可能太多。
“那好吧,那你對上古時期有什么了解?”林夕不太甘心的問道。
方清越想了想:“確實不太多。傳承中包含著一些零碎的記載,我對神禁之地的了解都是從這里來的,但這些,似乎并不是本身傳承中包含的,更像是有人故意放進去讓我知道的。”
“是么,這倒是奇怪。”
如果有人接觸到傳承,那為什么不直接取走的。
除非......那人看不上圣人傳承?
這樣的話只可能是同級別的存在吧。
方清越說道:“但是傳承中倒是一直提及了一個詞,其中似乎包含著不少我那個便宜師尊的執念。”
“什么詞?”林夕問道。
方清越神秘兮兮:“仙界。”
林夕一陣心神搖曳。
仙界。
雖說修仙之路便是尋求得道成仙。
但實際上根本沒有人真正成仙。
這世界上是沒有仙人的。
超脫一切,執掌大道的圣人便已經是極致了。
不過仍然有很多人堅信一定有仙,就像曾經的人族也沒有圣人,所有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
但既然現在沒有仙,那自然也就沒有仙界。
“為什么,他在尋找仙界?”林夕神情微惘。
方清越點頭:“我覺得應該是這樣吧,既然那群人都已經超凡入圣,又為了同一個目標而聚集在一起,除了這個,我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林夕深吸了一口氣。
是啊,能有什么值得那群古圣聚集在一起呢。
畢竟成仙才是所有修士最終極的夢想啊。
可是......
最后怎么會變成這樣呢。
為什么魔修與這些人對立了起來。
為什么出現了神照地。
他們究竟是失敗了,還是成功了。
這些疑惑,方清越都沒辦法為林夕解答,所以林夕也沒有開口詢問,事關重大,尤其是牽涉到他的小命,自然還是得穩妥點了。
方清越本來還指望著林夕能說出什么信息,和他互通有無。
畢竟對方也擁有古老的傳承。
但他卻看見林夕緘默不語,只好無奈的收起了這份心思。
也只能心中腹誹幾句,不敢多說什么。
前方昏暗的沼澤林中,冒出神秘的淡淡紅光,染紅了林葉與泥沼,讓人一陣心神不安,那股極淡的藥香味此刻逐漸濃郁了起來。
略帶幾分酸澀,但更多的是沁人心脾的清甜氣息,讓人仿佛沐浴在了清晨的果林之中。
“雪沼莓!”眾人精神一震,急忙循著光芒找去。
很快他們就找到了。
那是數百顆蒼老古木糾結纏繞在一起的巨木之地,青苔長滿了地面與樹干,綠意蓬勃,一棵足有拳頭大小的紅色異果閃耀著光輝,枝藤上涌現出磅礴的能量,仿佛正在守護著靈果。
周圍的林木似乎在都因雪沼莓而擁有了靈性,感知中,它們甚至如巨蟒一般緩慢的蟄伏且移動著。
眾人很是高興。
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如此簡單。
只需要小心一下附近的林木就好了。
林夕毫不猶豫的施展挪云步,化作白光直奔雪沼莓而去,隨后祭出山河圖將靈果收走,再快速退開,一氣呵成。
所用的時間非常短暫,完全就是一念之間。
而靈果被摘走后,附近的林木頓時劇烈扭曲起來,甚至將靈果所在位置徹底封鎖扭曲了起來。
“還挺危險。”林夕笑了笑說道。
方清越眼中閃過一絲驚詫。
對方的遁法,竟然能夠比肩他引以為傲的清幽道衍遁術。
方清越眼巴巴的看著林夕:“道友,我受了重傷,正需要靈果療傷......”
“你堂堂中州的大天才,只要離開,我相信你的本事,這點小傷根本難不倒你。”林夕道:“別和我們這種小地方的修士爭了。”
“......”
方清越嘆了口氣。
傷勢恢復不了,那這次仙霧林想要有所收獲估計是癡人說夢了。
別看眼前這人好像很好說話的樣子。
但內心城府必然極深。
肯定是不會讓他恢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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