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進一定以為,他的袖箭千術爐火純青。
我和劉采妮都看在眼里,卻不能抓了阮進的現行,否則就相當于暴露了自己。
第四局。
我知道,我的牌面是對6帶K,阮進的牌面是單牌AJ5。
正常情況下,我贏,可阮進藏了一張黑桃A,能夠配出對A。
阮進清淡的看了我一眼,悶了10萬。
我要提牌,高淺碧立馬摁住了我的手。
“武松,第一圈必暗的規矩都忘了,著急想出千?”
我沒說什么,只是撥開了高淺碧的手。
蕭琴卻是說道:“武松就沒碰撲克,怎么出千,你以為他給袖口里藏了牌?”
此刻。
我心里一顫,恐怕劉采妮心里也掀起了波瀾。
因為,蕭琴點出來的是阮進的行為。
高淺碧有點短路,清冷看著蕭琴。
“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
蕭琴點燃一根煙,微微仰頭。
我跟悶10萬之后,阮進看牌了。
“飛了。”
阮進沒用藏在袖口的黑桃A,直接飛牌了。
第五局。
這也是阮進規定的最后一局。
洪浩辰繼續充當荷官。
我的牌面是順子456,阮進的牌面應該是單牌6QK。
如果阮進要用黑桃A,那么就能配出順子QKA。
阮進悶了20萬,我只能跟上。
阮進又悶20萬,我提牌就看。
高淺碧卻湊了過來,笑道:“武松,敢不敢讓我看你的牌?”
“炸金花,我不習慣讓別人看牌。”
我把三張牌捂得很嚴實,仔細的搓牌。
“據說千術很高的人,搓牌的瞬間就能出千。”高淺碧冷笑看著我。
我干脆就讓她看牌。
看到我是順子456,高淺碧倒是沒什么特別的反應。
我跟了40萬。
阮進的表現讓我有點吃驚,他提牌之后,直接就比了我。
“武松,你贏。”
阮進起身,無奈的笑了笑。
應該說,阮進的表現很糟糕,沒抓到老千,反而輸掉了接近300萬。
薛陽看著我。
“武松,你玩牌靠譜,歡迎你去水晶宮六樓玩牌。”
“陽哥很講究,我會去的。”
薛陽和阮進離開了。
最尷尬的就是高淺碧,她輸光了,叫了靠山過來也沒怎么著。
我冷眼看著她,高淺碧很是恐懼。
“武松,我現在徹底信了,你不是老千。”
“我呢?”劉采妮走過來,推了她一把。
“劉姐,你也不是老千,以后我可以放心跟你們玩牌了。”
“小碧,可你是老千啊,以前你出千被抓了。”劉采妮道。
“我那點手段太小兒科了,在你們這些正經賭徒面前,根本就沒有施展的余地。”
高淺碧調侃了幾句就灰溜溜滾了。
我看著蘇文庭。
“蘇大少,你還不走?”
“休息一下,輸了接近一千萬,有點麻。”
“我也有點麻,贏了上千萬。”
我這么說話,讓蘇文庭嫉妒了。
他的面色昏暗,似乎在醞釀套路,從而讓我輸掉幾千萬。
“走了。”
蘇文庭很失落的離開了。
喬崢嶸說話了:“這次還行,沒怎么輸錢。武松,我說的那些話,你別放心上。見了鬼,我才故意說鬼話的。”
“誰是鬼?”
“薛陽和阮進,那都是鬼魅的狠人。武松,你玩牌靠譜,以后咱們一起玩,你最好不要去水晶宮。”
“了解了。”
喬崢嶸這么個老狗說的話,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喬崢嶸閃人之后,紅顏酒吧的洪浩辰開始吹牛比。
“你們別以為我怕了薛陽,真鬧起來,指不定誰修理誰。”
“你爸是洪鐘,你怕誰啊?”
劉采妮譏諷的話語,卻讓洪浩辰很受用。
“我老爸不如歐陽峰,但能量還是有的,走了。”
洪浩辰也滾蛋了。
有些話,終于可以說了。
我無奈道:“琴姐,你到底怎么想的,為什么說破了阮進用袖箭藏牌?”
“武松,你是說……,我沒發現阮進藏牌,當時我隨便說的。”
“哦。”
我不得不仔細回憶當時的情景。
也許,我嚴重低估了阮進的千術。
那張黑桃A沒派上用場,去了哪里?
沒放入牌堆里,地上也沒有,阮進更是不可能帶走一張撲克牌。
“蕭琴,摸摸你的口袋。”
蕭琴開始摸索自己的衣物。
“褲兜里什么東西?”
蕭琴從褲兜里拿出了黑桃A。
“我的天,這張牌哪來的?”
“阮進用袖箭藏了黑桃A,當時被你敲打了一下,黑桃A沒派上用場。我也沒發現,阮進什么時候施展了移花接木,將黑桃A放在了你身上。我也是剛想到這種可能,所以才讓你摸口袋。”
“有點可怕,我千術一流,卻只能變成阮進的替罪羊。如果換個場合,有人查牌,查到的是我,不是阮進。”
蕭琴很緊張,“阮進應該發現了你們是老千,可他為什么沒說破?”
“現場沒說破,可能是擔心雙方都下不來臺,離開這里以之后,可能就說破了。”
劉采妮這般說著,她很失落,甚至絕望。
背負30億債務,如果老千的身份被薛陽和阮進點破,并且在京城乃至更大范圍傳開,以后就沒得玩了。
“劉姐,不用太悲觀,阮進是偷牌和藏牌高手,不代表他就能看穿我們的手法。退一步說,就算他發現了,也未必敢說出來。”我也很擔心,可為了安慰精神分裂癥患者劉采妮的情緒,只能這么去說。
“在你看來,阮進是誰的人?”
“阮進和薛陽,都是楷叔的人,但阮進和老搭檔薛陽,未必就是一條心。”
我的意思很明白。
阮進直接對鮑仁楷負責,但是不用對薛陽負責。
在蕭琴家里吃了早飯。
我開車在路上兜風,等銀行開門營業,存了錢之后,才回到了銀杏小區家里。
我的存款上億了。
可我并沒有多少驚喜,更多的是沉重。
贏來的錢,將來都會花在什么地方?我想到了揮霍,想到了慈善。
可我很快就意識到,目前考慮這些層面,明顯是想多了。
我的處境,只求不要混到傾家蕩產,走投無路那一步。
“我本來也不缺錢,從中學一直到現在,我的生活在很多人眼里就是揮霍。”
開了電腦,登錄QQ,陪著花初夏視頻。
“武松,三天后,第四家保順超市開業,參加了開業典禮之后,我就可以去京城玩了。”
“小花,我在京城等你。”
“你家里就要有第四家大超市了,也看不到你多么高興。可是武松越來越有錢,我就很高興。”
“小花,將來你是我老婆,我的錢就是你的錢。”
我看到了花初夏明媚的微笑。
小花的眼里有我,卻沒有利益。
一個心智只有10歲的女孩,能有什么復雜的心思。
“我想坐在小城堡沙發上看電視,我想去小花茶莊賣茶,我想去青年餐廳吃飯,哼!”
小花那般驕傲,因為京城之旅就要來臨。
“小花,你不想去清北大學看一看?”
小花眸子里泛起了淚光。
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小花的神情,有向往,有失落,也有穿越生命的悲傷。
“名字叫花初夏的女孩早就變成小傻子了,不敢看到高等學府清北大學。好啦,我去賣茶葉了。”
花初夏關閉了視頻。
也許沒人來買茶,小花只是不想讓我看到她淚流滿面。
我躺到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我給大迷糊去了電話。
“武松,看到來電是你,我肝兒都顫了,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藍道一個叫阮進的人?聽口音是川蜀那邊的人,年齡四十歲左右,個頭165,左手被人錘過……”
“不知道這個人,你還有別的事嗎?”
“沒了。”
我心里還有很多疑問。
可大迷糊沒興趣聽,也沒興趣回答。
通話之后我更茫然了,大迷糊是知道阮進,不想說出來,還是真不知道?
……
一覺醒來,下午三點多了。
感覺不到餓,躺在床上消磨時間。
身體很在狀態,可我沒想著召喚誰來泄火。
這時候,歐陽子豪來電。
“武松,你在家嗎,我和你嫂子打算去你家里吃飯。”
“在家,你們過來吧。”
“你去買菜,讓你嫂子露一手。”
我出門去附近的菜市場走了一圈。
看到的是很生活的畫面,腦海閃現的卻是夜里的牌局。
無法衡量阮進千術深淺,我的心情愈發的煩躁。
買牛肉,給了錢之后我又要給錢。
我的傻氣讓中年大姐心花怒放,夸我錢真多。
我再次意識到,自己的幾張卡里,都有1個億了,我的錢,都是從不同的賭狗身上收割來的。
看著順眼的,少收割,看著不順眼的,多收割。
就是不知道,將來誰會收割我?
買海鮮的時候,看到一個中年女人在哭泣,臨近攤位的幾個人在安慰她。
言語間了解到,這女人的老公打麻將和推牌九,輸掉了兩百多萬,多年的積蓄不到半年灰飛煙滅,剛買了不到兩個月的車也賣了。
日子沒法過了,她甚至想跳護城河,想喝某草枯,可她放不下在京城科技大學讀大一的女兒。
傍晚。
歐陽子豪和林婉過來了。
林婉在廚房做菜,我和歐陽子豪在客廳喝茶說話。
“武松,你先不用顧忌阮進,不管他老爹老媽是誰,不管他經歷過什么,他的左手都被人給錘了,現在的他,只是跟著鮑仁楷混飯吃的。”
“子豪,你有點太輕松了,你來預判一下,如果阮進已經發現了我和劉采妮是老千,他會不會說出來?”
“如果阮進看穿了你和劉采妮,他可能會對鮑仁楷說出來,但是不會對薛陽說出來。”
“為什么?”我心里有自己的想法,可現實里的真相,往往就是在一問一答中誕生的。
“因為見誰都亂說,會死。”
歐陽子豪嘴角飛過一抹陰冷,“回頭我從川蜀找關系,查一下阮進,如果薛陽或者高淺碧約你們去水晶宮玩牌,盡管去。如果出了事,我幫你們平事。”
“你就不怕動靜太大,直接送走了一只腳邁進鬼門關的老病秧子鮑仁楷?楷叔的親家,星加坡圣財賭場陳耀祖可不是好惹的。”
我的話語讓歐陽子豪有點消沉。
如果歐陽家族和星加坡陳耀祖干起來,最好的結果是兩敗俱傷。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